王建國沒說話,飛刀接二連三地射向保險柜。
老人用鉆石刀格擋,刀刀相撞的脆響里,蘇媚已經打開了保險柜
里面的血鉆在黑暗中閃著妖異的光。
“這些東西,該還給剛果的礦工了。”
蘇媚按下手里的引爆器,保險柜的夾層里傳出輕微的爆炸聲
不是炸門,是銷毀里面的交易記錄。
這時外面傳來警笛聲,是老陳報的警,理由是“發現非法血鉆交易”。
薩米爾的父親看著涌進來的警察,轉向王建國問道:
“你知道薩米爾為什么愿意跟你們合作嗎?”
之后,他從懷里掏出張泛黃的照片。
上面是個穿校服的女孩,正踮腳給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喂飯。
“因為她早就知道這些事,她在等一個能幫她擺脫我的人。”
王建國沒接話,只是看著老人被警察帶走的背影。
覺得這老頭像顆被磨了五十年的鉆石,表面光滑,內里卻全是裂痕。
晚上,林耀站在碼頭,看著集裝箱被吊上貨輪。
里面裝的不是血鉆,是蘇拉特工匠打磨好的成品鉆石
每顆都刻著“江氏&薩米爾聯合出品”的字樣。王建國遞給他瓶啤酒,道:
“夜隼的人明天就撤,留幾個技術骨干幫小馬收尾。”
蘇媚正和老陳說著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遠處的貧民窟里,孩子們舉著玻璃碎片追逐,笑聲比鉆石還亮。
林耀想起薩米爾父親的話,明白這座城市的麻花為什么擰得那么緊。
新與舊、善與惡、光明與黑暗,從來不是相互撕裂,而是彼此成全。
衛星電話震動,是江云發來的視頻。她剛結束董事會,正站在港島的夜景前:“聽說你們端了個大boss?”
林耀舉著衛星電話轉了圈,讓她看碼頭的燈火:
“不是我們,是這座城市自己,不想再被血鉆纏住了。”
視頻那頭的江云笑了,眼里的光和碼頭的燈火連在一起:
“回來時記得帶串薩米爾父親的紫檀佛珠,聽說那隔片的鉆石,是他唯一沒沾過血的東西。”
掛了電話,王建國已經帶著人開始收拾裝備。
“夜隼”的豐田車悄無聲息地駛離碼頭,像從未出現過。
林耀望著蘇拉特的夜空,星星比港島亮得多,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他知道,“夜隼”走了,但他們在這里種下的東西,會像那些在垃圾堆里發芽的種子,慢慢長出新的模樣。
就像鉆石總要經過打磨才能發光,這座城市的混亂與喧囂之下,終于露出了最干凈的那道光芒。
……
蘇拉特的雨來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點砸在酒店玻璃幕墻上,噼啪作響,像無數只手在急促地叩門。
林耀站在窗邊,指間夾著支未點燃的雪茄,目光落在樓下那輛被雨水沖刷得锃亮的黑色奔馳上
薩米爾的父親剛被警方“保護性”轉移到這里,名義上是配合調查,實則是給他留出最后的周旋空間。
王建國叼著煙,靴子踩在積水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剛從療養院回來,手里攥著個牛皮紙信封,里面是法醫對阿雅尸體的二次鑒定報告:
“老板,這老東西夠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