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喬道權兩人早就等得不耐煩,心說這公子怎的如此不爽利,事成與否需得給個準話。如是拖延下去,不過是平白浪費功夫,在此忍暑受熱,二人耐性亦磨得一干二凈,眼下確實是起了撂挑子回家的心思。
剛想拜別荀元拓徑自回府,站起身來,隨即便發覺周可法又抄起那根金貴納筆,在斗笠上刷刷點點寫了幾行字,頓時心疼得兩人捶胸頓足,恨不得將那柄納筆從這位窮先生手里搶來。
要知道斗笠乃是竹篾編織而成,甚不平整,休說是新制斗笠仍帶有些許竹絲毛刺,以毛筆書寫定能將兔毫扯斷夾彎。
而眼前這斗笠的品相稱得上是慘不忍睹,僅斷裂老損處便有點,筆鋒觸及時,清晰可見那筆端兔毫根根抽出,令二人痛心不已。
“老先生難道不曉得這筆的來歷如此行書必將使得這納筆品相盡毀,怎能這般暴殄天物”華清實在壓制不住火氣,哪還顧不上禮數,朝那不識貨的先生叫道。
“華清且慢。”一只手攔阻住暴怒的華清,后者順手看去,卻見好友喬道權一臉驚駭。“你瞧瞧這字再惱不遲。”
華清一愣,隨后定睛看去。
只見那頂破損斗笠之上已有兩行大小合宜的字,端的是高山流水氣勢磅礴,收筆之處極有分寸,且無論中鋒側鋒處的落筆都極恰到好處,雖矯若龍鳳,卻不失大氣古樸。
這字若是讓外行瞧見叫好,未必就是一等一的好字,可若是讓內行瞧不出半點瑕疵,那便當真是絕妙好字。更何況甭說半分瑕疵,就連平日眼光甚高的喬華二人,均不約而同覺得這起承轉合中暗合天意,那便足夠可稱為法帖了。
按說到這等程度,已堪稱當世罕有,可二人端詳許久,發覺這字的妙處不止于此。
常理說斗笠之表凹凸不平,只有正對觀瞧才可覺圓潤無礙。可這兩行字,無論從何方打量,越過根根竹篾的筆跡都可銜接自然,驚得兩人更是無以復加。
“老先生,敢問這斗笠價值幾許如若不嫌棄可光臨在下寒舍,討論討論這最終的價碼。”不愧是在東蔭城文士中混跡多年的喬道權,不多時便已率先出聲,惹得華清心中頗為不滿。
“先生不如去我府上坐坐,剛好家中有幾副當今書法大家的小作,想必寫出這一手好字的先生鑒賞功底亦是不凡,若今日得空,愿請先生鑒賞一二。”
喬道權斜睨,“就依你平日做文章的老派迂腐文風,先生若是光臨你家宅院,還不得叫那偌大酸味逼走”
聞言華清更是不甘示弱,冷哼道:“誰不曉得你喬道權腹中那點墨水,每做文章都得耗費不少銀兩請人大肆鼓吹,才有今日這等虛浮名聲,還在我眼前評點文風,的確不知羞。”
二人言辭愈發激進,竟然險些在街心大打出手。二位在東蔭城具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鬧騰,圍觀行人便愈來愈多,將巷口街邊團團圍住。
看熱鬧的不嫌事鬧大,一向如此。
s昨天設的定時發布,然后就跑去睡覺了,今天一看,沒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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