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不楓神智歸復清明,眾人便長處一口氣,七手八腳地將老三斤與云仲攙扶到一旁,更是有不少人前去取來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二人其實并未負創,老三斤只是臂膀略微發麻而已,云仲則是斗招過久,被勢大力沉的刀招震得力竭,周身并無傷勢。
老三斤活動活動酸麻臂膀,朝一邊端坐的云仲呲牙一笑,“后生可畏,你這少年郎這運劍架勢的確不賴,若是只論招數精妙,小唐亦不及。”
云仲苦笑。
當中兇險,只有少年自個兒曉得。雖說對局中看起來只是略輸一籌,可要是無人打攪,唐不楓怕是不出數十合便能傷到自己要害,到那時可就不是輸贏一說了,丟去性命都是難免。再說劍招精妙,絕多數緣由是因吳霜教授,與云仲自悟的干系不大,亦沒什么自傲之處。
老三斤瞧少年這幅面目,還以為是后者小輸一陣,身心俱是低落,于是好心出言寬慰。
“小唐可是練刀十五年吶,能與他戰至此番境地,也足夠自傲了。少年郎切莫要如此焦急,武功進境,哪管你天資如何了得,還是需得以無數時辰磨礪。”膀大腰圓的老者斜瞅云仲,面色有些玩味道,“小子,你便實話實說就是,這一手嚇死人的劍法,是不是師父傳授莫要看我老三斤身手比年輕那會差勁許多,可這份眼力勁總還是有的,倘若你真個是自行明悟而出,那恐怕未來這片天下,就真個會迎來一位睥睨江湖的劍客。”
揉捏幾下酸痛臂膀,少年搖頭道,“您就別埋汰晚輩了,我若是那等妖孽人物,怎會敗下一陣。說起那幾劍,的確是師門傳授,至于為何不吐露半點,皆是因行走江湖不愿漏師門名諱。畢竟仰仗師父名頭趨吉避禍,終歸不是長久法子。”
而一邊的老三斤眼神,卻也隨著少年話語逐漸泛起異色。
如今的齊陵江湖,年輕這輩均愿去攀個高枝,一來出門行走江湖時候自報名號,帶上哪門哪派的綴字,總是能響亮幾分。
乾秋門點墨派李四護商前行,比李四前來討教,派頭就高遠上了不知多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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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若是同名門攀有些干系,外出之時即便遇上歹人群寇,多半也能保住一條性命。故而自稱名門的筆筆皆是,幾乎路上所遇之人,都自稱為大派弟子,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因此各門各派著實無奈,這群打著門派名頭的江湖散人,休說路遇歹人暫保性命之時,就連胡作非為,作奸犯科時都搬出門派的名頭,的確令這幾家門派頗耗費了不少心血。
故而后來幾家門派門主合計一陣,在各自門派中打造一批腰牌,印痕皆是獨一無二,若有遺失了腰牌的,便盡快張貼告示,免得叫許多別有用心之人頂替。如此才使得這冒名頂替的風氣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