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老三斤正是詫異于此,旁人都巴不得憑借自家師門門派的名望行走江湖,更何況這少年郎的師父,恐怕身手極高,否則少年怎能以這般歲數,硬磕小唐的一手雄健刀法需知練劍進境迅猛,可稱得上天賦異稟,可倘若是換成年紀輕輕便可創數式高絕劍法,那便當真可稱之為妖邪了。因而老三斤便已然認為,少年的師父劍術之高,恐怕放在齊陵境內,那也是跺跺腳便令整座江湖震三震的狠角兒,于是就更加詫異少年的這番言語。
“為何不愿先不提其他八國之中的年輕一輩武林中人,起碼依我所見,齊陵絕數江湖兒郎,都是擠破頭想討來門派青睞。如此一來,日后借師父門派的名聲走天下,就算不為引來旁人艷羨,也能在險境中多出兩分全身而退的可能,這樣豈不是最好”
少年努力思索片刻,而后似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緩緩應答,“要是問為何不愿,大概便是因我幼時曾看過好些武俠畫本,細細想來,里頭的人兒均是一人一劍殺穿江湖,還真沒有自報家門帶上師父的。畢竟敗下陣來叫人揍一頓,師父也不能替徒弟挨揍吧。”
老三斤聽罷少年這一席話,笑得是前仰后合。問話之初,他可當真沒指望少年說出什么金貴道理,只當是其師臨行前仔細叮囑過,才使得少年始終閉口不提師父名諱。可聽罷這一席頗為無賴的話語,老三斤卻打心眼里有些看好這位年紀不大的少年郎。江湖當中,看人并非是全憑身手,更在于性子脾氣是否合乎胃口。
更在于這人心中的江湖,到底是一番怎樣的錦繡光景。
“少年郎,隨商隊前行已有數日,你似乎還未自報姓名。”老者笑道。
“云仲。”少年同樣笑道。
商隊眾人見云仲同老三斤并無大礙,連傷藥也未動用上,最終還是放心下來,張羅晌間的飯食。雖說正午天兒酷熱,許多人胃口欠佳,可總要好歹用著飯食,不然離晚間這數個時辰,腹中無食,更容易發痧中了暑氣,反倒不利。
老三斤獨自回去車廂中避熱,畢竟年紀擺著,許多事務交給青壯之人,也并不至引起什么非議。
云仲則在原地繼續休憩半晌,行氣一周再一周,直至體魄當中的勞乏酸脹削去大半,才略微將氣息收攏。
此次文斗雖說兇險,但所幸未曾傷到性命,實屬僥幸至極。至于此戰敗落,少年則并不納悶,當下群領悟的招式幾乎盡出,而并未令唐不楓擺脫,其結果便已定下大半。
歸根結底,并非是少年的行劍路數有恙,而是的確積累不足,再加上這幾招之重,在神而不在形,窺探形跡七八分,卻還是比不上多兩分神意來得順暢。再有便是唐不楓體魄耐性,高過少年數籌,倘若招式用盡,再難以為繼。
足以瞧出,體魄根骨,無論對于修行拳腳功夫,還是奉練兵刃的武人,皆是不容小覷,甚至可以說是立身之本,極為重要。
云仲正想到此處,卻有人坐于身側,默不作聲。,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