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
此刻云仲沉思片刻,卻還是開口道,“老伯,晚輩有一事不知,還請指教一二。”
老者長聲而笑,“少年郎且先莫問,不如讓老朽猜猜如何”
云仲點頭,笑道請講。
“頭一件,乃是為何非要講這菜式由來。”老者偏頭朝少年道,“老朽猜得對否”
云仲再點頭。
“第二件,乃是為何屋中擺設極好,為何無人問津,對否”老者再問。
云仲又是點頭。
“也罷,這兩問老朽一并作答便是。”
韓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就在此刻的當口,樓下戲臺之中走出位女子,當真是巧笑嫣然,顧盼生姿,再配上一身紅戲裳,當真是有傾城之姿。
“說來話長,二位有那缽花鵝墊腹,倘若此刻腹中不甚饑渴,正巧眼下樓下的角兒已然登臺,不如就伴著這出趟子戲,聽老朽慢慢道來。”
再后來,人高馬大的老者所說的一席話,叫云仲記了好些年。
他說樓下唱曲的女子是自家閨女,打小便跟他學唱趟子戲,學一手好刀功,學這些個漠城自古便有的老菜式。
說如今不比當年,老一輩人去得差不多,而當今的年輕人,都不愿聽這趟子戲中的恩怨是非,于是趟子戲與那些個老菜式一樣,漸漸無人問津。
說自個兒只不過想在歸老之前,叫多些人能聽聽趟子戲,叫多些人記著,自個兒的祖宗長輩,吃得菜式有何來頭故事。
說老朽已然是風燭殘年,指不定哪年哪月絆住了腿腳,這條老命就得交代到閻王那去,如今雖說是仍能握住廚刀,可已有手顫之時;寫出來得字,更是無端的歪斜顫抖。
說如今的人兒啊,無論是行事還是住店,都愿從表相牌匾斷定好壞,至于內里如何堂皇富麗,則大都不去深究。
閨女遲早要出閣,可這兩門手藝,又能傳給誰去。
四下無聲,只有女子唱趟子戲聲,相伴聲聲急雨嘈切。
夏已末,可窗外那根柳枝,卻遲遲無有新芽。,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