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涼握緊雙拳,一步便跨出軍帳,迎向潮頭,舉拳便砸,身后那矮小漢子更是從掌中扯出數道金光,剎那之間對潮頭打去。
北煙澤死士萬千,盡為修道中人。
少年一覺醒來,便覺天光大亮,瞅瞅身邊已然收拾齊整的被褥,便曉得師兄已然起了早,再朝車廂后頭一瞥,只見無數雜亂酒壇,已然被自家師兄扔出車帳之外,車帳當中,拿眼望去極為利索。
云仲登時便有些慚愧之意,再看看昨晚留下的那只梨子并未動地,便有些更為不好意思。
昨日柳傾遞給他這兩枚梨子,顯然不是凡物。少年原本在那些齊陵軍卒打斗之際,左右肩頭各中兩枚飛梭,雖說少年曾中過傾城蟬毒,對上這些個殘毒并不算狼狽,可梭上劇毒綿延至體內各處,依舊是有些難以抑制。
可自打云仲將那枚梨子吞到肚里,各處流竄的余毒便消失一空,不再有絲毫不便之處,就連身上些許表傷都愈合如初,少年才曉得那梨,當真不是凡物。
他卻不知,那兩枚梨子,自家大師兄揣了一路,即便是御空趕路過快,致使衣衫破損,柳傾也未曾將梨子磕破一絲外皮。
“師弟啊,要不咱收拾收拾上路咱家師父在山頭上,可早就等待不及,再說你二師兄那燒飯的手藝,的確是叫人難以下咽,不如早些啟程上路,也好留出些功夫,轉轉頤章當中一些個風土人情。”
云仲走出車帳,便見那高個兒書生盤坐在石亭殘址邊上,閉目開口道。那石亭顯然早已被昨日柳傾陣法擊毀,叫人看不出石亭原貌,可柳傾盤坐當中,卻是無端叫人覺得,這堆殘破石頭,原本就該是一座靜謐至極的石亭。
這等古怪知覺,除卻自家師父之外,云仲只在那位鶴發童顏的老道身上才窺見過一二。
少年一時間忘語,半晌才一拍腦袋道,“大師兄,今兒個我還未練劍行氣吶。”
大師兄睜開雙目笑道,“那就練練再說,出武陵坡幾十里就有家客店,咱到那過后再尋思點吃食不遲,正好師兄也借此機會,瞧瞧你這一路上課業如何。”
于是石亭外頭,少年練劍,書生在一旁盤坐觀瞧。
秋風坦蕩,自武陵坡吹拂而下。
石亭破落,并無大士落筆提文。
少年掌中并無神兵,長劍只值丁點銀錢,身上衣衫,已然穿了許久,尚未舍得換。
書生不讀書卷,只是盤足坐在不遠處,衣裳換洗得發白,袖口破碎,衣擺破爛。
然所謂道韻天成,不外如是。,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