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寒寂天景,荒郊野嶺,唯有一人立身此處,滿面掛霜衣衫襤褸,說是可以一當百的豪俠,哪里會有人信。
“還真不是,大哥您瞧瞧,那車帳后頭,是不是站著個嬌滴滴的女子”馬幫之中自是有眼尖的主兒,朝車帳后頭打眼一瞧,便瞅見了位女子正打理車帳,低聲朝為首羊皮袍的漢子道。
那漢子抬眼看去,卻見當真是有位豐腴女子在車帳邊上忙碌,雙眼登時瞇起,“什么嬌滴滴的女子,分明是個豐腴娘們兒,這等女子的滋味,可比那些個清湯寡水的小姑娘強了不知幾分。”
一眾漢子聞聽此話,目光更是滾燙,在這大雪紛飛的時節,邊境處能遇上個女子,那可比撞上押送百兩金銀的鏢車還要稀罕,更何況那女子模樣,落在這群馬幫中人眼里,還當真算是不賴。
“小子,你若識趣,便將那女子讓與我等,興許爺心有慈悲,還能放你先逃個二里,指不定便能保住一條性命;至于那女子,馬幫富庶得很,也不必愁苦往后十年富貴與否,你看如何”為首漢子胯下馬匹,口鼻之中流轉出一道極長的白氣,險些就噴到徐進玉面門之上。
從始至終,徐進玉都未吐一言,只是輕輕將雙腳挪了挪。
“不愿”漢子冷笑。
而徐進玉回話的法子,卻是以足尖輕輕踢起腳前雪花。
飛花之外,尚有一枚長槍震起。
一路之上,除卻趕路之外,徐進玉并未得閑,從天色初晦至夜色深沉,每日練槍三四時辰,刺六千余,震八千余,崩挑萬二,馬巳當日雨巷之中的槍式,形已學全分。
一槍刺出,如若奔雷流江,千里滾潮,雷隨浪走,凜凜不可收。正如當日水漫長街,縱使老者舉拳打雨,連天貫道,那桿花槍卻始終圓通如意,仿佛無物亙前。
羊皮袍漢子橫死當場,血水順槍上未曾震開的雪霜,緩緩暈開,徐進玉手上槍,反倒似一枝傲雪赤梅,艷而不妖,凌寒初開。
馬幫豈是膽魄不足之輩,見頭目死于槍下,登時二十余騎便向后稍稍一退,而后齊齊朝那拎槍的年輕人沖去,馬踏銀塵,刀光連動,頃刻之間,已至近前。
徐進玉讓開柄刀光,將掌中槍橫過,輕輕運力一崩,距頭頂不足半尺的寬重馬蹄,便被槍桿掃出,一人一騎,猶似風中燭火,輕飄飄便被槍桿掃推十余步,繞是馬幫中人御馬本事純熟,也抵不住此等膂力,栽倒地上,遲遲不能起身。
再讓一道刀光,槍隨腕走,前心塌而后心凸,槍尖自此人腋下貫入,直至槍頭出背三寸,徐進玉才不急不緩撤回大槍,再度掃落一人。
如入無人境,即使槍身早已叫血槽之中盈余血水染得通體赤色,可使槍的年輕人,槍式卻始終滴水不漏,如臂背延伸。
須臾之間,敵手盡誅,唯余一桿大槍如洞中盤蛇,探首吐信。,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