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無需在意我,抵住那年輕人就是。”柳傾雖說先叫那漢子一掌切于臂膀處,可看似并無大礙,抵住漢子拳掌,沉聲朝云仲道。
云仲也不耽擱,劍光出鞘,直取趙梓陽肩肋。習武之人大都曉得,若是不愿傷人性命,便對肋肩下頜運力就是,如此一來,得手時便可令人再無掙動余力,不傷性命不說,取勝極易。可云仲此番劍路,卻如疾風驟雨,通明劍尖并未盡數讓開要害,而是一劍更勝一劍。
此前李三那番偷襲舉動,顯然云仲已然算在了面前這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頭上,劍劍進逼,就連鸞迎一式,亦是隨意而出,殺意凜冽。
反觀趙梓陽,雖說憑拳腳應付兵刃,有些步步掣肘,步法卻是越發圓潤自如,讓過云仲如瀑快劍,即便一時避退,卻也是絲毫無有敗相。那冊古卷之上,除卻記載二境修行之外,尚有步法一篇,喚作小生蓮,趙梓陽每日除卻參研修行之外,練步法一二時辰有余,終有所得。
至于如何修行,從小便隨老獵戶走山的趙梓陽,自然深知山中野物的習性,故而設陷坑捉兔過后,便行至山腳,將野兔撒開繩扣,自個兒則是憑一雙腿足硬追。山中兔屬下山極緩慢,且易跌跤磕絆,可攀山之快,卻勝卻平地奔馬,一閃即逝。數月以來,趙梓陽不曉得放跑了多少只肥兔,以至于最窘迫時,兩人只得憑雪水充饑,李三更是挖出些許草種,擱在口中慢嚼,美其名為糧種入腹,來年收成旺祥。
不過這頓餓,并沒白挨。
憑借初見所成的小生蓮步法,趙梓陽接連避過云仲十余劍,拳掌不停,余力綿長。
“老三的天資,大抵比我猜的還要好上兩成,這小生蓮步法姑且算不上二境之中至妙的法門,可終歸并非是如今的老四能比的,也是小四境界實在攀升太過緩慢,如若能揮出一道劍氣,諸般手段,皆小道耳。”山巔之上,吳霜飲了口酒水,踏劍懸空。
“一入二境壓凡夫,但畢竟是得盡我一身所傳的弟子,境界夯得越實,往后出劍,自然要更為浩大才是,壓根無需去急那一時,可惜世如隨人愿,往不可得,靜觀其變吧。”興許是覺得意興闌珊,吳霜拋了酒葫蘆,調頭欲行,卻是猛然之間皺起眉頭。
“這小子一路之上,看來的確得了不少造化。”
山腰之下,劍光再變。
譬如斑斕江水,經年長流,劍式起伏無定,變化難常。
趙梓陽有步法小生蓮,云仲當悟流水劍。
唯有柳傾曉得,自家這位小師弟,即便睡夢昏沉之中,亦將雙指并攏,于周身力竭之時,再演劍勢。
世間不少傾才郎,然唯筆犁不輟者,長史時常留名。
一點瀾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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