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張不俗的臉皮了。”
山濤戎微諷,還堂而皇之沖山巔那位書生打扮的后生揮了揮手,而后徑直盤坐在地,閉目養神,看得一旁童子滿臉疑惑,還當是這老頭突犯了什么瘋疾。
“遠道而來是客,別家主人還未曾將宴席排開,怎好慷慨落座,”山濤戎不理睬一旁躍躍欲試的童子,似是自語,“夜盡天明時候,最適相見,還是等等罷。”
童子卻不顧及太多,抬手便是一道符箓撇出,雖與南公山頭相隔近乎千丈,而符箓卻是隨風而去,尚未有絲毫延慢,流星追月,光華閃動。
說來也怪,平常南公山山腰地界,并無連綿巨石,通體陡峭,從未有贅余之感,而自打前陣來過一伙軍卒,南公山山腰便不允人通行,兵甲晝夜上山值守,硬是于半山腰較平的地界,筑起座小營盤,當中平白多出數十塊兩人來高的雄壯拱石,橫亙于營盤以里。
村落中百姓早已接著白虎幫口信,說千萬莫要與村口那伙甲胄極繁雜的軍甲接觸,雖說仍舊有幾人不以為然,不過好在趙梓陽接手幫派之后,口碑蒸蒸日上,這才使得村中人按捺住好奇心思,許久都未曾上山。
至于山上遠遠便能瞥見的連綿土石,更是無人過問,興許是哪位軍中大員瞧上了南公山厚土,故而才命一眾軍卒前來運到自個兒家中新筑的花圃。原本自家便有重重瑣碎,除卻鄰里閑聊亂扯幾句之外,誰也不愿多花費心思揣測。
而今童子符箓才出手不出幾息,南公山山腰處,便有聲聲梆響起。
如泣如訴,肅殺蒼涼。
營盤之中涌出數十軍卒,皆盡是大彩鱗甲纏身,雖身量難言奇高,卻是極為雄壯,背展熊虎,腕掛長刀。一時間刀光起落土石飛濺,將數十枚松軟土塊劈得撲簌剝離開來。
頤章軍紀奇嚴,下至微末軍漢上至權貴將帥,并無一人膽敢妄自動用軍卒,尤其五鱗軍精銳一部,除卻權帝詔書口諭外,還需兵符方可調撥,豈能為尋常將帥修葺府邸所用。
數十弩車,盡數坐于南公山背腰處。
弩箭炸響,連帶弩車上的五鱗軍雄壯軍卒,周身都是一陣晃動,塵土飛濺。
那道天際之間飄蕩而來的符箓還未近南公山百丈,便被幾十枚一臂來粗的箭羽迎面撞中,頃刻之間電光閃滅,再無方才威勢,乃至有幾枚箭羽稍有偏差,落于百丈外山嶺之中,生生沒入山石二尺,雷火震動。
童子目瞪口呆。
老人則是拍掌大笑,得意道,“你看看,叫你不守規矩,如今吃癟了吧不得不提,這位權帝當真是雄才大略胸有溝壑,瞧這意思,像是魁門的玩意兒,名兒倒是記不太清,似乎是叫敲山弩,敲山震虎,專門對付我等這些個隱匿山林的獨虎。這頭道小菜,滋味寡淡得很,不過的確甚合我這老饕的胃口。”
老人才不愿管童子聽聞魁門二字之后的晦氣面色,而是摸了摸肚子,目光又掃向山巔上盤坐的書生,笑瞇瞇開口。
“五鱗軍配上敲山弩足可稱是一道好菜,不過離老夫撐得肚圓,還差得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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