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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來也是,凍得僵麻過后,待我槍尖捅入咽喉的時節,多半能少吃些苦頭。”
話還不曾言罷,兩枚槍鋒驟然臨身,縱是那漢子始終盯緊徐進玉舉動,亦難后發先制,急忙使刀桿攔架,刀芒蹭地,火光閃滅。徐進玉槍招本就已然是爐火純青,而今也不再分神去望向遠處,倒是槍勢越發迅猛,槍槍不曾離要害,銀光流動,硬生生將周遭賊寇與那持眉間刀的漢子抵在圈外,且是借漢子無暇顧及的當口,接連使大槍扎穿十余人喉嚨,跌死馬下,且手頭換槍不止。
當初由齊陵邊關以內攜來的百桿大槍,如今倒恰好用到刃上,槍走扎攔崩挑,雖是崩勁亦可抽碎周身主骨,不過依舊難與刺扎二字相比,凡當胸而過穿喉而去,必遇硬骨,如此耗費之下槍頭時鈍,更莫說時常破開馬匹頭顱,最是有損槍頭鋒芒。
遠處兩匹快馬上頭端坐之人,似是有覺,雙足緊夾馬腹,毛色紛亂的馬兒與頭挑不出丁點亂鬃的黝黑馬匹,當即緊咬銜鐵,四蹄險些騰空,風馳電掣往烏行嶺而去。
雜毛馬匹上頭端坐的少年眉頭緊皺,抿緊唇齒,看向前頭數里方向那座山嶺上明晃火光,神情愈發焦急,身后劍匣上空懸有兩道微弱劍氣,時隱時現。
“如是不曾由西而來,多半遇不得賊寇,這關外亡命之徒,看來必有位心思縝密之人身居幕后,調集無數賊寇設伏,而后扼守要道,以防旁人馳援。”溫瑜神色亦是難看,眼見得前頭數里山嶺當中,已是有千百騎團團圍住,當下便是心憂。
槍招槍勢,節節攀升,竟是憑單槍崩開莽漢手中刀,單手捏住槍尾矮身橫掃,接連就有十幾人跌落下馬,氣絕而死,縱使那漢子膂力過人,亦是難抵槍芒震勁,接連近逼,槍芒如是蛇信吐露,招招不離眉心咽喉。
憑一人之力抵住周身圈買外數百賊寇近半時辰,徐進玉終究是一槍刺入那漢子肩窩,可后者亦是發狠,竟是將肩頭筋肉骨節猛然收緊,硬是憑筋骨與手頭刀桿橫壓,鎖住徐進玉手頭大槍,原本后者如同溪水洪流般流暢的招法氣勢,亦是瞬息一頓,接連身中六七處深可見骨的刀傷,才是不得已行斷腕舉動,撒開掌心大槍,抽身而退。
到底是不曾跳入龍門之中,更是未曾入得二境,縱是于鐘臺寺打磨數月的筋骨體魄,而今抵住千百賊寇圍殺,氣力已是捉襟見肘,再難往復,足足近乎半時辰不曾深喘的徐進玉,此刻胸膛如潮起伏,面皮當即慘白下來。
似乎不空禪師亦是頗為訝然,抬步時節看向一旁始終緊跟的年輕首座,“老衲有兩處不解,可否解惑”
“佛門師兄有問,知無不言。”年輕首座也是淡然回話,僧鞋踏地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