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越嘴角略微抖了三抖,神情錯愕看向那位黑袍毒尊,全然不解。
“此人乃是楊阜,當初你欲拜入我門下時節,本座所說那位親傳弟子,就是此人。”毒尊卻依舊是那番平淡語氣,一掌將楊阜拍下山去,淡然答道,“根骨極佳,只可惜靈臺當中始終是惡念難消,今年又恰好是其兇頑九惡本命頻出的年頭,惡念漸漸壓住善心,只得使手段抹去其心智,變為眼下這等與童兒心念相當的模樣,才堪堪尋出些契機,將心頭惡念除根。”
宇文越淺笑,低頭行禮,“南公山上徒兒怪異,可依后生淺薄之見,太沖嶺當中弟子,似乎與常人亦是不同,晚輩這半個弟子且有些性情古怪喜怒無常,更何況是親傳弟子。”
毒尊頗有厭倦意味,聞言冷冷吐出兩句言語,“你所求之術法神通,本座已是傾囊相授,難不成要將傾城蟬蟬王也送于你這外門之人分明已是四境中人,足矣自保,即便橫行江湖,亦是抬手為之,何苦偏要拜師。”
“除卻毒尊之徒的名頭,修行中疑惑時時可解之外,晚輩更想知曉,立身于五絕之中的毒尊前輩,山門當中究竟有甚獨特之處,偷師多年,還從未在一處山門中久留。”
毒尊看過眼神情坦然的宇文越,伸出一指。
太沖嶺猛然搖動,而后歸復平常。
“山門當中,年關時節不留外人,盡早歸去。”
宇文越兩眼之間罡風浮動,已是轉瞬立身山下,揉揉雙目,顫抖摸起渾身,未曾有缺斤少兩的凄涼景象,四肢尚存,沒來由呵呵笑了兩聲,扭頭就走。
山間絳宮道,春水白玉橋,念腔動紫霄,太沖亭臺老,林木不承雪,憑欄莫忘衣。
太沖嶺下有如是詩文,字跡娟秀,青山挺拔,蒼松筆直,筆法高明,只是似乎墨跡仍新,新題不出幾日,而力透山壁。
山路有五六團絨球似的貍奴,皆是面圓肚肥,瞧著宇文越,并不畏懼,而憑肚尾蹭蹭這位年輕人,而后直往山嶺上頭奔行而去。
年輕人蹙眉,而后又舒展開來。
此座太沖嶺山門當中,似乎無甚不可能的事,隱隱間與那日借劍的少年,異曲同工。
不遠處楊阜攔下一只毛色最是雪白的貍奴,當真如孩童般兩手抄到后者前足根處,將整張面膛盡數埋到貍貓懷中,眉眼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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