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最低微不過的神通手段,但對于此地蘇臺縣的鄉間人,少有人去到過私塾學堂,故而所謂神鬼,已是世間最大。”
荀公子也不顧一旁神情詫異的邢主簿,抬手推掌,水潭當中那枚玉壺周遭,青苔一時盡去,皎皎如月,通體瑩白。
“這手段其實比我那所謂上策,還要高明不少,只可惜手段尚且低微,多半是苦苦堅持過數載便已是損傷本身,但饒是如此,也令山間百姓知曉了許多事,何事乃是為善,何事乃是為惡,扯神鬼虎皮,若能教人區分善行惡行,那即便是世間大不敬,又有何妨。”
邢主簿看得分明,眼前這位荀公子不過是單掌推出,便已然是使得水中那枚玉壺當中污垢水草盡清,當即便是怔在原地,兩眼圓睜望向眼前人,一時難以出言半字。
“我們做官的就如同方才投出的那枚銅錢,勢微力淺,到頭來連一地格局都難以改換,可如若是有潑天手段,便可道出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能耐越大,雖是遞衰,送到百姓眼前的好處便要更多些,就如同那枚銅錢落入玉壺當中的時節,無意間便可將百姓所求,也一并觸入玉壺其中。”
“安貧樂道,情深意重絕非是那等貶義奇深的詞句,可只有站得更高些,才能將人一身抱負施展開。”荀元拓說話時節言語輕輕,一眼不瞬盯著潭水當中那枚玉壺,如同眼前立著的并非是一枚玉壺,而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每日盤膝坐到湖岸邊,仔仔細細打聽來此百姓為何事求福兆,而后兩指輕捻,決斷那枚銅錢究竟是落入壺中,還是落入壺里。
“不談整座天下,起碼上齊一地之中,蘇臺縣并非獨一無二,尚有許多座蘇臺,邢主簿倘若打算真個將這些蘇臺縣治理妥當,匆匆不過百載,又怎能在世家眼皮低下,斷其根脈去其糟粕,使得萬民無憂。歸根到底高處不勝寒,但若受冷風吹拂,可使得世上多些春夏,在下以為,這才算是初入官道時節,所謂無愧烏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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