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定力強如阮家家主,取清水替唐不楓澆洗血跡時,十指皆是顫抖不停,最后趴到默不作聲的唐不楓膝前,死死扣住其雙手手
腕,放聲痛哭。
“仇敵死戰,談何容易,莫要說是三境,四境五境又如何,大抵皆要震悚于這般景象。”
向來都嗜刀如命,直到方才仍揣著那枚紫鞘長刀的唐不楓,略顯笨拙地使手掌摩挲阮秋白散亂發髻,隨后沉沉嘆了一口氣。
向來唐不楓闖蕩江湖,自幼時得知其父命喪過后,雨夜殺上賊巢,或是趁飛雪同猛虎搶食,仗著一手勁力無雙且快得出奇的刀,幾乎是自南向北,在人間劃出這么道凌厲兇狠的刀痕,又沖殺戰陣,大都自以為是,驕縱自滿,以為江湖之上的修行人,如何都要比在沙場之中貪求功業的武夫,膽魄心智更為牢不可破,然而這五日的苦戰,險些就要將唐不楓信念摧垮。此時想到阮秋白近幾日間提心吊膽,惴惴不安,一時心頭不忍,捧起后者面龐,使額頭吃力頂住,攬住阮秋白細腰,許久都沒再言語。
夜里無星斗穿行,朔風似刀滾人雙頰,不過有心尖上的人作伴,暫且能忘卻近在咫尺,慘不忍睹的修羅地。
似乎書生是打定主意要在蒼水一處,生生磨空王庭兵馬,即使是一場慘勝,仍是不遺余力排兵布陣,絲毫不曾顧及過多,同以往堪稱繁復多變的手段不同,而是將本來心思擺到明面,就是賭王庭不敢退出淥州,務必死守,從而憑自身占優以命換命,殺傷王庭近來數月囤積的兵馬數目。
用兵穩如朱開封,同
樣愈發長久地向東北方向屏息凝望,發髻比往日任何時辰,都要顯得蒼白。
蒼水關是一片令雙方都僵持忍耐,到近乎心境破碎的死泥潭,而能夠將王庭大軍從這方深不見底泥沼中拽出的,唯有不知去向的溫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