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扭頭瞧瞧在場圍繞苦露觀瞧的人群,不以為然,回頭繼續飲酒。
到底是這幾位境界稍差了些,瞧不出里頭尚有道門中人助力,除李抱魚以外,尚有位高手添了把火,才使得這道劍氣的威勢如此之重,本來就是唬人,吳霜看重的并非是圍繞這道劍氣外的駁雜神通與精純內氣,而是這劍氣本身,當真是有了些獨屬云仲的氣韻,這才勉為其難稱贊兩句。
“如是沒記錯,你這般歲數時,好像還真不如云仲悟劍更深,何況單看這道劍氣,幾乎是要另開一條新路,做師父的,休要往臉上貼金。”
毒尊如今開口,倒是嗆死人不償命,依然是漠然語氣,但卻擠兌得吳霜頻頻咧嘴,半點情面不留。
唯獨云亦涼一杯一盞不停飲酒,且總是要將目光放到那枚碧綠的劍氣上,忽然之間很是有些沉默寡言,這位身在北地,替天下守過許多年人間的漢子,不知怎的就眼眶微紅,不停灌酒,像是要摁死那點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軟弱。
即使是長久以來將心力皆是傾注于大澤邊關,可無需細想,做爹的大多曉得,自家兒郎究竟是在人世間受過何等苦頭,又在生死間闖蕩過幾回,才能憑原本荒涼破敗的天生經絡,一步步蹣跚磕碰走到眼下這般地步,甚至在劍道上嘗試另開一途,雖是僅有這么一線端倪,可背后曾遭過多少回罪,云亦涼有時竟是有些不敢想,更是數不清多少回夜深人靜,慚愧自責。
云亦涼肩頭被人拍了拍,柳傾從來是那等風輕云淡的神情,倒最是細心,眼下北煙大澤事少,臉色也是比往常好些,此時拍拍云亦涼肩膀,微微搖頭。
“如今的師弟,斷然不會怨前輩,我家這師弟的為人,從來都是極好的。”
可隨即柳傾卻是不懷好意笑笑,“有點想念小師弟了,師父怎么想?”
吳霜哼哼兩聲,卻是相當刻意扭臉,不去看那道晶瑩碧綠的苦露。
苦露苦露,飲苦水為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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