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位主人,的確狠辣,照我揣測,此人原意是打算令你二人在戰局平穩,大元太平過后,在這般紛亂的格局中找尋出那么一線契機。令二位登堂入室,成為蟄伏在大元王庭重臣其中的一枚倒刺,待到動用時更為致命,或許與東諸島多年來賊心不死,也有所牽連,奈何似乎是更樂于見到,大元生出更多變數亂相,更方便自己身在暗處作祟。可既然你二人已坐到如此地步,王庭素來待你二人不薄,何苦做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知遇之恩難忍背棄。”羅剎鬼坦然一笑,竟全無什么沮喪,釋然對答,“咱倒寧可希望是大元中世代過活之人,也好心甘情愿賣命,只是若不曾有青主提攜,斷然享不得如此榮華富貴,溫帥有自身氣節,在下雖是旁人的一步暗棋,也有需堅持的事,各為其主,不論是愚忠或是做他人棋子,都是自己選的路,后悔不得。”
溫瑜瞇起眼來,稍有遲疑,刀尖隱隱有收回的苗頭,而羅剎鬼卻是縱身撲上前來,以自身咽喉迎上刀尖,登時氣絕。
也就是在溫瑜率軍朝向北方近在咫尺的神門嶺處沖去時,碧空游驟然騰空,直奔西北方向,不需多少時辰就已然越過這座淥州壁壘,進入淥州地界,繞過遍地狼煙,從無數胥孟府退守東段蒼水的路途處掠過,從部族已然近乎戰到十不存一二的猿奴與黃衣力士上空飛過,直到抵達尚在胥孟府兵馬側后纏斗游射的鳳雁卒內,正立身高處,居高臨下觀望潰逃兵馬的唐不楓與賀知洲手中。
當初那座淥州壁壘處,有人急于鑄城加固一事,有人曾愁苦于后繼兵糧調度一事,更有像唐不楓這等時常心頭求戰,欲有朝一日能三段壁壘齊開,沖殺入胥孟府半壁江山境內沖殺縱橫者,更是有提心吊膽,日夜防備黃覆巢再施毒計,倘若有朝一日再度殺進壁壘,要如何應對者,但沒有一位像溫瑜那般提早預料,甚至將黃覆巢此人,連同胥孟府布局終日刻印到念想里,苦思冥想破局之法的。
岑士驤不曾有那般先見之明,甚至少赫罕對于這場大元內禍,都未曾想得這般長遠,唯有溫瑜一人,近乎從得知胥孟府連戰連克的一瞬,所想就并非是守勢,而是如何求勝。
隨著王庭兩萬兵馬沖入神門嶺一道,胥孟府這場全力出擊,已入尾聲。
神門嶺蒼水邊偏西方向,只剩重傷垂死的三五騎,王尋尺靠在蒼水岸邊的一截朽木處,左手死死捏住幾枚飛刀,歪歪斜斜靠到這枚朽木處,氣若游絲,左眼血肉模糊,咽喉處血水潺潺,斬下旗幟一角捆束,稍稍止住血水,而右手卻是抓著一顆血水淋漓的頭顱,已是近乎斷絕生機,但仍是將無神兩眼,朝神門嶺處看去。直到兩萬兵卒腳步與馬蹄震動傳來,才是心滿意足閉上雙眼。
從淥州壁壘南段,攜數千鐵騎沿途轉戰,殺至神門嶺處,燒毀大半船只輜重糧草,誅敵無數,替溫瑜爭取到足夠時辰,直至率原屬青面鬼統轄的兩萬王庭兵卒回援,甚至在先前親手誅殺趕來救援神門嶺的燕祁曄膝下獨子,一身頂精純的飛刀修為出盡,生死不知。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