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這是遠坂時臣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魔道之中,把自己改造的面目全非的家伙也屢見不鮮,但他們都不像間桐雁夜那樣渾然天成。
仿佛他一出生,就是這樣帶著鱗片,同時結合了蜥蜴與龍兩樣特征的野獸一樣。
“你召喚的應該是berserker才對,居然會變成這種樣子,你和caster的御主結盟了嗎”
也只有來自古代的英雄,才可能擁有這種完全超乎現代理解的技術。
然后,遠坂時臣用冷淡的語調做出了評價。
“愚蠢,既然已經有了投身戰場的覺悟,卻仍然被多余的情感所困住。”
看著間桐雁夜這幅默認的模樣,遠坂時臣不屑的搖了搖頭。
從小時候開始,遠坂時臣就清楚自己并不算資質優秀的人,因此,為了踏入這條道路,為了將遠坂家傳承下去,他始終都遵循著家訓,做著最正確的事情。
從繼承先代,到成為獨當一面的家主,從安排好傳承,到成為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投身根源,放棄多余牽掛的魔術師。
在遠坂時臣這種有明確目標的人看來,間桐雁夜的姿態太過丑陋了。
身為魔術家族中具有資格的傳承者卻肆無忌憚的放棄家業,到了最后,因為不想把葵牽涉進魔道,連為家族誕生下一代繼承人的責任都輕易的舍棄掉了,被多余的情感左右,得過且過,這樣的家伙,正是遠坂時臣最為鄙視的存在。
遠坂時臣也清楚,自己對于家人,都抱有常人的感情,慈愛的父親,合格的丈夫,這都是他的外在。
但作為魔術師,就是要學會分清輕重,比起根源,這些東西都不值一提。
身為魔術師,就不該被常人的感情所左右。
“幸好間桐家的教導者并非是你,否則,我還真會擔心櫻的未來,被多余的情感左右,連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你根本沒有踏上魔道之路的資格。”
“明明身為御三家,在外來者還未曾清除的時候,就甘心當做他人的棋子,你果然墮落了。”
“我墮落了”
間桐雁夜身軀一顫,看著遠坂時臣臉上的傲慢和嘲笑的話語。
不知為何,以往他看一眼都會感覺自慚形穢的遠坂時臣,此刻看起來是那么好笑。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打滾讓他那整潔的紅色西裝滿是地上的污跡,也可能是因為在被自己魔氣感染的蟲群中節節敗退而出現在臉上的色厲內荏。
以往遠坂時臣高大的形象節節敗退,然后,他發出了狂笑聲。
“沒錯,我就是墮落了而造就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啊”
放棄了心愛的女兒,放棄了原本的未來,現在支撐著間桐雁夜人格的,只有決絕的仇恨。
“一切都是你遠坂時臣的錯”
間桐雁夜的口中吐出充滿獸性的低吼聲,咆哮著沖向遠坂時臣
“該死。”
遠坂時臣暗罵一聲,下一刻,從杖頭的紅寶石處,防御陣再次展開,不過這次,他并沒有通過詠唱讓其擴散出去攻擊,而是讓其僅僅的環繞在自己身旁,并掏出了幾顆寶石,解放了其中的魔力。
寄宿了自然靈的寶石通過注入魔力,可以當做一次性的禮裝使用,強力而有效,缺點就是使用完后,作為容器的寶石會直接破碎,這也是遠坂家魔術師經常陷入資金不足窘況的根本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