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親自殺了荒耶宗蓮,才能將這個仇恨的螺旋終止,因此她并不打算牽扯多余的外人,但羅蘭是個例外,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羅蘭的一部分。
“很簡單”看著眼神中布滿銳利殺氣的兩儀式,羅蘭輕笑了一聲,“所謂的結界,就是內與外的分割,即使他把自己閉環的再完美,也無法改變這種本質。”
在兩儀式清澈的眼眸中,身上纏繞著神圣的荊棘,布滿裂紋的粉紅色,像貓一樣的替身出現在了羅蘭的身旁。
羅蘭看著自己的半身,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所以,只要用最純粹的外力,將維持這份結界的根基與平衡破壞掉,不就可以完美的解決這點了嗎”
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的房間中,無數連接著絲線的金屬管堆積成了一個扭曲的王座。
在蒸汽與滾水的聲音中,荒耶宗蓮醒了過來,看著周圍鳥籠般大的容器,與里面的漂浮在液體中的頭顱。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座公寓里,將其化為異界,現存于此的身體,只是為了讓自己與結界區分開來,用來執行最終目標的預備品而已。
雖然到頭來還是要轉移,可如果因為使用了不熟悉的身體而造成失誤,可就無法挽救了。
畢竟,就算在這處結界里,他依然知道有能夠威脅他的東西存在。
雖然身體在漫長的歲月中數次腐朽,但借助起源的力量,他依然活到了現在。
他不像某個人偶師一樣準備了跟自己完全一樣的東西,他還沒有體驗過死亡。
荒耶宗蓮只有一人,一但這個肉體消失,就真的無處可逃了。
在意識達到身體的每個角落之前,他還需要最后的一點點時間,但也足夠了。
“阿魯巴已經死了嗎”
荒耶宗蓮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轉過頭,看著已經待在下方好一會兒的神父。
“言峰綺禮,我能夠感受到你心中的困惑,但你既不去如我一樣追逐一切終究的結論,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又不抽身事外,你所求為何”
“那你呢,你又所求何物”
言峰綺禮抬起了頭,他有著與一般的神父并不相稱,高大且健碩的體格,神情十分嚴峻,雖然起源已經覺醒,但這個男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絲毫改變。
覺醒起源的人在本能的追逐下,自然的就會被那因為陰與陽的平衡而泄露出的萬象之因無意識的吸引,只需要稍加推動,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棋子。
可言峰綺禮完全不一樣,這些天,他甚少出門,大多時候都一個人待在這種身處異界的公寓內進行祈禱,如果不是親眼確認過對方依然異質,如果不是自己親手制造的技術讓其覺醒,荒耶宗蓮甚至會對他的可靠性產生懷疑。
荒耶宗蓮凝視著言峰綺禮,用毫無變化的眼神開口了。
“如果這能夠換來你的協助,告訴你也無妨。
我憎恨著人類。”
那是,從想要拯救人類的理想開始的故事。
每個走向這條路的求道者,都必須去尋找可行的手段。
間桐臟研的結論,是從源頭上根除此世之惡,衛宮切嗣的結論,是作為獨斷的裁決者,也就是正義的伙伴。
但比起與魔道天生就有著分不開淵源的二人,荒耶宗蓮最開始要無力的多。
所以,他很早就得出了結論。
“無法拯救每一個人。”
荒耶宗蓮的口氣十分平靜,跟平常沒兩樣,只有眼神里燃燒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