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那些人該死,我殺他們有什么錯。”
胡沛兒踢過來的皮球,鬼醫只好接著,他淡淡開口,“我天魔教有早有禁令,既然是他們違反禁令在先,那便死不足惜。”
秦血天倒是一愣,他沒想到大叔今天竟然為他說話。
“千年前的仙魔大戰,涉及我魔教最深層次的秘密。妄論者自然該殺。即使是天魔山上有人壞了規矩。也要重罰。”
胡沛兒自然聽出了鬼圣的言外之意。知子莫若母,其實現在最為難的就是她。手心手背都是肉,秦越消失了二十年,她培養了秦血天二十年。如今再從小兒子手中奪走一切。他豈能甘心接受。
秦血天冷笑一聲,“大叔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鬼道神醫緩緩向秦血天邁了一步,一股無形的壓力便壓得秦血天和秦瀾兄妹二人喘不過氣來。
“天兒,想必是我阻止你去東土,你心有怨氣。”
秦血天瞪視著鬼醫,半步不退,“是又怎樣”
“天兒放肆”
“夫人。”鬼醫又向秦血天邁了一步,“難道我會看著你去萬佛山送死不成”
秦血天又是一聲冷笑:“大哥化神修為便能闖過鎮魔塔萬佛山沒人了嗎這分明就是你們為大哥鋪路而撒的一個彌天大謊。我看闖鎮魔塔是假,回來之后坐上教主之位才是真吧。”
“天兒你爹還沒死呢”胡沛兒隔空一巴掌狠狠摔在秦血天臉上。一口鮮血登時從秦血天口中冒出。
秦血天冰冷的眸子掃過胡沛兒和鬼醫。臉上依舊帶著一抹冷笑。
“大哥”秦瀾輕道。
秦血天猛然回頭,卻見秦越正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一瞬間,秦血天的臉色越發慘白。
秦越的臉上忽然綻放一抹溫暖的笑容。他上前一把摟住了秦血天的肩膀。
“我說這幾天你小子和我這么疏遠。原來是你的心里打著小算盤呢。臭小子。鎮魔塔大哥去闖,你在這里將天魔教壯大起來,如果我成功不了,你便帶著幾萬教徒殺到東土,滅了那幫禿驢。”
秦血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鬼道神醫也是一愣,隨即暢聲大笑。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為秦越的一切謀劃都是可笑的。
他竟然忘了當年的那位教主為了娶云可兒,是連教主之位都可以不要。在秦瑞大哥的眼里,這個位置其實一文不值。他之所以一直在那兒坐著,只是為了守護天魔教的這些老弟兄們罷了。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鬼道神醫似乎一瞬間回到了一千年前。
那時候的自己被正教諸多門派追殺,他被迫逃到荒漠中,是秦瑞大哥救了他的命。他對秦瑞道出自己的鬼界修士身份。卻不料秦瑞大贊他有情有義。能為心愛之人與天下修士為敵,這是何等的豪氣干云。當下秦瑞與他結為異姓兄弟,自此天魔教中多了一位鬼道的神醫。
當年與大哥秦瑞并肩作戰的畫面一幕幕閃過,不知不覺中,鬼道神醫的眼中竟是有些濕潤。再看眼前的秦越,他年輕氣盛,無所畏懼,氣沖霄漢,他的修為更是冠絕古今。如此人物就算是沒有任何身份。也必將有無數能人異士甘愿跟隨左右,為他赴湯蹈火。
胡沛兒與鬼道神醫對視一眼,而后莞爾一笑。
他猜到了鬼圣此刻的想法。那一瞬間,她也似乎也看到了那個豪情萬丈的男人。那是她一生的摯愛。
回過神來,胡沛兒笑道:“真是越來越像他了。”
鬼圣微微點頭,“越兒讓我又想到了一個小家伙。”鬼圣說著竟是看向了秦瀾。
“哦這位有資格被先生點名稱贊的年輕人必定來頭不小。”
“他只是一個黃靈根修士,不,現在應該說他是一個玄靈根修士。”
鬼道神醫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秦瀾。秦瀾心中便知大叔說的是誰,她的臉一下子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