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多想不開,才會去毀水甕啊
種平人麻了。
“陛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種平無言良久,禮貌發問。
種輯也很想問,但他畢竟是個帝吹,所以他很克制的表示“也許陛下另有安排,虎兒不得妄言”
彳亍。
種平臉上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那干草之類的,是否仍有布置呢”
種輯想了想“應當還在吧,倒是未曾見到有士卒移動干草。”
種平心想那還好,下次再遇到地道攻城的,還能有抵御的手段。現在長安城中,有守將三萬余人,哪怕再遇到圍城之戰,也足以應對,不必統帥冒險出城野戰了。
他想起他守城時,一者太過年幼,缺少威望,不得不得帶頭沖鋒以贏得士卒尊重。
二者城內士卒太少,若不設計野戰消耗敵軍,張濟樊稠只是圍城不攻,長安城中人心惶惶,糧草輜重耗盡后定然內亂。
三者也是摸清了敵軍底細,知道樊稠軍中西涼軍常常欺辱洛陽軍,自己可以趁勢而入。
這才不得已出城野戰,他那時心中已做好準備,若是真到了最后總攻,便是打巷戰也要跟張濟樊稠耗住,死守到最后一刻
故而早早在城中布置好諸多后手,以備萬一。
“司徒不曾勸諫陛下”種平有些疑惑,照理說王允應該不會讓劉協這么亂來啊
“司徒這幾日朝堂之上,司徒一反常態,任由董承坐大。今日,似乎也默認陛下之令,未發一言。”
種輯說著,心中一動,有了些許猜想,只是涉及劉協在他腦海中的印象,種輯略略想了一瞬,忙合上眼,將那些危及他三觀的想法拋諸腦后。
“陛下雖下令修城,但此事交由城門校尉負責,又有司徒派人部署,應當不會出什么亂子。”
種輯喃喃道,與其說是再回答種平的問題,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
董承瘋狂往軍中塞人的舉動,種輯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劉協不至于糊涂到這地步,因此他刻意將一切過錯推到“董承權欲熏心”這個理由之上,期望著王允可以做兜底的那個人。
然而他的這份想法注定要落空,難道王允在知道劉協的意思后,還能繼續霸著權利不放嗎
“虎兒,你如何看待陛下此舉”種輯心緒不寧,手指下意識捻動著寬大的袖角。
種平你可算問對人了,我是學法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修繕城墻要強行拆除周圍民居的話,按照故意毀壞財物罪
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數額巨大或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可能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陛下如此大動干戈,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排布軍隊修繕城墻倒有些想要掌控軍權的意思”
種平試探著發問,這朝中局勢瞬息萬變,他實在是不好說。
搞政治就是麻煩。
他暗地里撇撇嘴。
“軍權陛下真是,操之過急了啊。”
種輯松開手,被汗水洇濕的袖角直直墜下,與那染著泥水的下裳一起垂到案上,恰好將種平注釋中尚未干透的“無咎”二字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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