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定格在系統欄的幸運卡上,到了這地步,即便是自詡唯物主義的種平,也不得不在心底求神拜佛。
種平聽后,心中一寬,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謝堂兄相助,此事有些麻煩,平亦不好多言。堂兄行事定要以隱蔽為上,待此事了結,堂兄務必與我父子二人劃清干系,必要時”
有許邵提前為他疏通關系,種平沒在段煨府前等多久。
“正是因為清楚國舅為人,我才不信這世上竟有能叫國舅言聽計從之人。”
他坐在下位,面上帶笑,卻心懷沉重,思緒萬千“將軍曾與董承同屬董卓麾下,想來是清楚董承行事的。將軍就不覺得,自李傕呂布襲擊長安之后,董承所作所為,與從前判若兩人嗎”
段煨頷首示意種平坐下,先發制人,他本意是種平作為求人的一方,本就是弱勢,自己再率先開口,壓制一番,種平慌亂之下,便只能任由自己拿捏。
“伯衡”
種平心中詭異地生出一絲竊喜,他明白段煨已經被自己巧妙地牽制住了,在對方問出這句話時,他心中那三分的把握,瞬間增至六分。
段煨神色一動,思索片刻后,面上瞬間明悟,他動了動唇,卻因為太過詫異而未能發出聲音。
“你有幾分把握。”
種平敏銳察覺出原來段煨也曾有過這樣的疑心,他抿了抿唇,語氣恭謹而堅定“不敢說有把握,只是如今許都之中,若是將軍肯定那人身份,便是假的,也能成真。”
“看來太史令已料定國舅再無翻身之日了,只是不知太史令言辭鑿鑿,是哪里來的底氣”
段煨對著許邵尚有戒備,又怎么會全然相信種平的幾句話。
種平知曉到了自己下猛料的時刻,他依舊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帶著十足的自信“將軍應當知曉陛下曾賜下三件錦衣玉帶吧”
“難道陛下真有密詔”
段煨站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種平所把控住了。
“確有其事。”
種平點了點頭,卻又道“諸人皆以為那詔書在我手中,實際卻不然。將軍難道就不奇怪,若是我真曾得陛下以密詔相囑,如何會到今日都不曾對曹操有任何動作”
“更何況,我昔日流落東郡,多得曹操照拂。將軍覺得,比起手中有兵,又是國舅之尊的董承,我一個勢單力薄的少年,能夠擔此重任嗎”
“將軍若是不信,且在府中等待,不出一個時辰,許都必亂。”
“太史令的意思是,董承去刺殺那曹賊了”
段煨也不知是信了沒信,半側過身,目光并不落在種平身上。
種平聽他改了稱呼,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繼續依照自己打好的腹稿往下說“我雖不曾得陛下密詔,卻也有幸知曉此事,將軍乃是族兄涼州三明之一,銜命持重。屯斯寄國。若說國中柱石,現下除去將軍,又有何人能擔得上”
“我父子素與董承不睦,將軍應當有所聽聞,但在此大事之上,我如何敢有私心只不過是無法信任董承為人,將軍不知,董承受詔除賊,我雖不覺得他能成事,卻也不敢信他竟會糊涂至斯刺殺前一日,竟將此等與陛下性命攸關的大事走漏了風聲,叫家中仆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