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樣說了,叫我如何能再喝下去……又是怨氣又是怪蟲的……”
張飛嘟嘟囔囔,奈何嗓門太大,屋內的幾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種平并不覺得自己這一番話真能讓張飛戒酒,只要能讓對方飲酒前有幾分顧忌便也足夠了。
“第二件事:三將軍切勿暴躁,面對士氏兄弟時以忍為上,小不忍則亂大謀。”
“平并非是要將軍受氣。士燮以寬厚聞名,可其弟士卻不然。再者士氏一族在交州根基深厚,此處遠離中原,幾位刺史又失于管轄,或許這些人已將交州當做了囊中物,不容外人染指。”
“將軍若是在交趾同士氏兄弟起了沖突,不說當下平叛恐遭為難,就是將來管理蒼梧九真二地,也會多生波折,三將軍務必忍耐一時。”
“俺明白,伯衡放心,俺絕不辜負你一番苦心。”
張飛連連點頭,仔細記下種平提到的人名。
“這第三件嘛……”
種平故作高深:“請三將軍善待相士。”
“這是為何?”
張飛有些摸不著頭腦,前兩條還說的有理有據,皆是針對他不足之處,怎么這第三條如此怪異?
“若是三將軍在士燮手下遇到相面之士,一定要以禮相待。平知曉將軍不恤小人,但那相士或有大用,還得請三將軍忍著性子多加禮遇。”
“只是將軍也知道,平白無故如此厚待一個相士,只會引起士燮懷疑,所以還得委屈將軍,要么裝作癡迷卜筮之術,要么對左右士卒都加以善待。”
種平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隨后我將錦囊送上,將軍若是遇到那相士,又難以忍耐其脾氣,可打開錦囊一觀。”
張飛張了張嘴,這第三條對他而言著實有些困難,可種平這般真誠,事事都為他考慮周到,他也不是好歹不分之人,怎么也張不開嘴說做不到。
他想著若是不答應這三條,等先生們都領了差事,二哥也去交趾打仗,就他一人待在大哥身邊無所事事,就覺得身上仿佛有一萬只螞蟻在爬,頓時心一橫。
“這三條俺都應了!若有一條做不到,俺直接提頭回來見大哥!”
“好三弟。”
劉備聽出了張飛的決心,頗感欣慰的走下來拍了拍張飛的肩膀:“盡力而為即可,我在蒼梧等你和二弟回來,倘若力有不逮,千萬保全自身。”
“大哥放心。”
關羽站起身,和張飛一起對著劉備拱了拱手。
程秉見沒人看自己,不知何時摸到了種平身邊,低聲詢問:“伯衡,這計策以錦囊盛之,又是何典故?”
種平到了荊州第二日便寫了一份書文送去許都,將印綬全還了回去,現在已然是個白身,乍聽到程秉稱呼他的字,還有些不習慣。
“隨意之舉,并無典故。”
種平有些無奈,隨意敷衍了程秉幾句,又開始發起呆。
董承刺殺曹操失敗,曹操一怒之下不僅誅殺董承黨羽,還派甲士闖入皇宮殺死懷孕的董貴人一事已經逐漸傳出許都。
但無論怎么探聽,這事情都似乎并未牽連到種輯父子,假如不是種平主動上書辭官,現在他還是太史令,也無人聽到關于種輯的任何只言片語。
是以種平還抱著一種虛無縹緲的希望:或許種輯最后還是退卻;或許種輯并未被查出;或許種輯只是被囚……
畢竟曹操還得忙著對付馬騰,總得忙亂個一時半刻,來不及清理干凈內部?
是有希望好,還是徹底絕望了好,種平已經無法深想,他只是想著:至少還有個念頭可想,也許這就足夠了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