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平折了根細草伸進去逗弄。
“康成先生有位弟子,與你年紀相仿,似乎是姓諸葛?與我家還有些淵源,便是他幫我捉的。你若是想要,我把黑將軍送你。”
劉琦眼中浮現出不舍,但還是將草籠子送到了種平手上。
種平真沒想到劉琦是真的喜歡斗蟈蟈,也真沒想到劉琦會愿意割愛,不由得在心底將對劉琦的印象變了變。
“伯瑜以友待我,我如何能奪人所愛?”
種平笑了笑,并未接過,而是話題一轉:“我昔日在荊州也曾受叔父之恩,伯瑜有話不妨直說吧?”
劉琦下意識望了一眼朱馮,很快便又收回目光,想到種平話中稱劉表為“叔父”,心中又定下幾分,才有些羞愧的回答:“果然瞞不過伯衡……我聽說呂布的軍隊勢如破竹,連下鄀、邔二國,如今已兵至當陽,即刻可下江陵!恐怕那蔡氏二人為呂布行方便時也不曾料到次次如同敗家之犬的呂布有如此威勢吧?”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曾經我聽聞呂布乃當世之勇,可觀其戰績,只覺得也不過如此。是我太小看天下英雄,只是呂布已經勇猛若斯,那曾經敗呂布的李傕和曹操又是何等英姿?”
劉琦話中隱隱透露出幾分灰心:“我怕縱然能與呂布分治荊州,也不能長久啊!”
種平想了想這幾日傳來的消息,好言寬慰:“我昔年在長安也見過呂布的并州軍,其長于奔襲野戰,正面橫掃,無有不潰;我亦曾親感荊州水軍之利,若據地勢而守,呂布難下南郡。何況陳宮智遲,呂布恃強,荊州謀士多計,尚有轉敗為勝之機,伯瑜勿慮。”
劉琦面色好看了些,過了一會兒才猶豫著開口:“并非我自短志氣,只是伯衡不知,我荊州氏族多有齟齬,勾心斗角者不知幾何,單凡自內離間……我怕等不到呂布一一攻打,那些氏族便自內而外分崩離析,將荊州毀于一旦了。”
果然三十六計,離間為上。
種平心想若是那一天自己能閑到編一本《種氏兵法》,第一頁肯定要將“不管有用沒用,先使個離間計試探一波,萬一成了呢?”這句話作為卷首。
“伯瑜之意,我已明了。”
他從善如流的接過話頭:“荊州究竟如何,還是要親眼看過才知曉,伯瑜若是放心于我,我愿為使同伯瑜入荊州。”
朱馮總算出聲:“先生此行可要兵馬隨行?”
種平目露疑惑:“既是戰亂之處,難道只我們三個人前去?我從前也做過使者,還沒有不攜帶兵馬出行的時候。”
劉琦微妙的停頓了一下,認真回想起種平曾經作為使者的經歷,若有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