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個并州刺史,目前只是個中介。
牽招放下筆,將桌面上的帛書蓋住,看令狐超一身新衣又態度謙恭,就問:“可是為蔡昭姬一事而來?”
孫資的到來,沒有引發任何的波動。
其實昨天牽招聽明白這場戰爭可笑的起源之后,又見黑熊特意囑咐讓三千仆從騎兵入駐祁縣。
“是,臣告退。”
何苗遇襲被殺,樂隱也遭到襲擊。
只希望下手不要那么狠,只殺三族即可。
只是今天的太陽被層層迭迭的白云遮擋,寒冷北風吹刮。
“不下算上孩童,不下二十萬。”
新歸附的小部夜里點燃的照明篝火比較多,明顯還在警戒、預防著。
天空也飄起了細碎的冰凌,并無降雪跡象。
負責這處營地的是十幾個關中兵,他們也是輪休,當值的關中兵指揮一些武裝仆從、婦女宰殺羊群,也跟附近的商隊交換糧食,各司其職,維持著營地運轉。
向黑熊這里聚攏、靠近的士人不止孫資,還有其他人。
那個時候的長安,基本上王允想殺誰就殺誰,沒幾個清白的。
臨近入夜,黑熊吃飽喝足,騎著陰干馬巡視營地。
如今的他情緒復雜,原本是賈逵來信規勸,請他出仕鎮北幕府。
王凌已經出仕許都朝廷陣營,牽招也不好勸王凌變節。
現在的軍隊根本不能稱之為軍隊,游牧戰法打順手后,只能打一波流。
孫資嚼著肉,準備將目標放小一些,保不住王允的三族,保住王允的后嗣卻不成問題。
看著令狐超模樣,牽招始終皺眉:“你先去赴宴,過幾日我與黑鎮北見面時再討論此事。我若不能成功,會請托大將軍出面。不過你那妻兄,的確是個隱患。”
他走后,牽招揭開遮住公文的布巾,抓筆蘸墨想要書寫,可就是心緒繁雜。
黑熊指著河東衛家的脊椎骨在罵,匈奴人都跑到衛家族墳來牧馬了,還搶了你衛家的兒媳婦,你衛家就干瞪眼?
他們已經習慣了遷徙,現在路上不缺站點,站點之間也有騎兵來回巡視,不可能迷路。
如果這仇涉及到黑熊本身,那
令狐超再次長拜,精氣神泄了三分,后退幾步離去。
王家能反抗么?
就如當年蔡邕一樣,一聲嘆息,就被王允這個好朋友給滅口了。
“是,昨日在左部王庭,許多人聽到了黑鎮北言語。或許有人快馬通報了王氏,王氏難免惶恐。”
也有的女人神情平靜,仿佛切掉了一條臃腫難行的拖累,今后可以迎接新生活。
牽招也是有出身、根底的人,當年鄉黨同門幾十個人追隨樂隱,樂隱是車騎將軍何苗的長史。
牽招就明白,當年的舊賬該到清算的時候了。
這樣就是子嗣繁盛,也很難當官。
現在征選精銳騎兵,只是為了讓一波流打的更猛!
怎么拯救王氏,這是個巨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