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熊等待降雪的時候,汾水馳道出口的雀鼠谷。
牽招皺著眉頭,見狀令狐超更是長拜:“懇請使君援手。”
孫資聽了驚異莫名,又有一種本能的喜悅,可這種喜悅又被復雜的價值觀念所壓制。
令狐超也是苦笑不已,他是弘農郡守令狐邵的堂兄,娶了王允的女兒。
王凌早年舉孝廉,在東郡當縣長。
難有轉機。
而女人與孩童再一次進行整編,照例每日編一個物資運輸隊,配發五百武裝仆從,沿著汾水道路向南離去。
左部王庭不缺糧食,整個匈奴大小部落都不怎么缺糧。
就看黑熊什么時候能抽身過來。
至于更多的事情,孫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所以規勸王凌變節倒戈這種話,牽招是不會說的。
主動邀請孫資坐在營火邊取暖,孫資詢問:“黑鎮北這番解救了多少男女?”
而且這件事情,不能單純的歸類于家族私仇,這更像是地區之間的公仇。
他這才告別家人,騎著老馬返鄉。
過個幾代人,誰還在意王允引發的這場災難?
死人是不可能爬起來復仇、造反的,十幾代人以后,還不是史書怎么說,大家就怎么說?
而眼前,血仇還未消退。
頗有些騎砍之風格,一波能碾過去,那就化身狼群,一同追逐,上下同心并力,作戰積極性極高。
他皺眉沉思,感慨說道:“竟然有這么多?黑鎮北這是救了無數太原、河東人啊,若是沒有黑鎮北,匈奴因此強盛起來,我等族裔恐難延續。”
蔡邕因一聲嘆息被王允殺了,大女兒在混亂中生死不知;如今人家的小女婿殺的匈奴人頭滾滾,不介意順路來聽聽王氏的嘆息。
關中兵示意孫資吃肉,眨著眼睛分析:“我聽其他人說將軍家里與蔡公是世交,有婚約。”
給王家子弟十個膽子,這后面的二三十年里,沒人敢去關隴任職。
更知道王允殺蔡邕的真實原因,哪里是什么外界傳言的嫉妒,分明是滅口。
他心意堅決,這不僅僅是報恩那么簡單,更是士人為人處世的原則問題。
但也有一些女人牽著半大的孩子去渡津后十幾里處的山溝,等回來時大多孤身,神情木然。
眼前是不能逃跑的,真逃跑,從明面上消失。
王氏不能逃,又很難抵擋黑熊的進攻。
令狐超不會懷疑牽招的判斷,牽招比他更了解那位黑鎮北。
可如果一波沖不動對方,那就麻了。
這一天黑熊巡視休息的各支百人隊,從中挑選騎士,為接下來的遠征做最后的準備。
他少年時入讀太學,董卓被殺時,因隔壁縣的王允賞識所以外任縣令。
關中人和涼州人可不會書寫史書,當代人死了就死了,仇恨遺傳不了幾代人。
給面子,王家都活下來,此事就此揭過;不給面子,正好一窩全滅。
但風干羊肉還在繼續制作,天亮后大約七千多名匈奴青壯們屠宰羊群、病牛,并從中挑出技藝精湛的人,由他們鞣制皮革,或者修繕搜刮、堆積的各種兵器和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