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手掌節奏不變,斜眼又去看郗慮和國淵。
這兩人并坐在一起,此刻也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孔融與郗慮的關系不好,相互看不上對方,郗慮能坐在這里,全賴國淵回護。
孔融拍打節奏中,徐干鬼哭狼嚎唱著詩歌。
每到酒酣之時,平日陰郁的徐干會格外的奔放。
徐干平日生活并不富足,在許都西郊的閭巷里租房居住,往往都是一天吃一頓。
孔融時不時的邀請,純屬為徐干補充營養。
另一邊,馬超走出廁所,就見蔡睦在走廊拱手長拜,低聲:“久聞馬孟起俠義之名,還請援手相救。”
馬超左右看一眼,就見路粹站在十幾步外的拐彎處望風。
馬超趕緊攙扶蔡睦:“究竟何事?”
“曹司空有意向我家下聘,欲為其子聘我家貞姬為妻。”
蔡睦低聲,語氣輕快:“世人皆知,黑鎮北過陳留時,已向我家下聘。今曹司空以權勢相迫,毀我蔡氏名節之余,恐有以此激怒黑鎮北之意。”
“他怎么敢?”
馬超愕然,隨即也是釋然,點著頭:“我明白了,文舉公可知?”
“我向文舉公求救,文舉公則說孟起俠義,可擔此重任。”
蔡睦說著后退兩步長拜,又跪拜叩首:“我宗族鄉黨性命,皆托付給孟起了。”
馬超聽了點著頭,上前攙扶又忍不住開口:“你們顧慮的有道理,我那妹夫手段格外狠辣,行事更是無所禁忌。休說你圉縣士民,就是陳留人,也難活下幾個。”
馬超有感而發絕非恐嚇,想到自己的遭遇,馬超言語間情緒很能引發共鳴。
蔡睦聽了不由腿軟,曹家已經無藥可救,可他們兗州人、陳留人是無辜的呀!
尤其是他們陳留人,不管是從呂布這里算,還是從蔡邕那里算,都是親近關中的。
由不得蔡睦不怕,旁邊望風的路粹也是腿軟。
三部王庭的匈奴本族人都快被殺光了,就連半大的孩子也是分兩次清理。
汾水渡津處那座山谷的恐怖傳說,也傳到了許都。
據說入夜起風后,那座山谷就有無數孩童哭嚎。
殺匈奴人都如此的狠辣利索,再殺無險可依的中原人,誰能躲避?
黑熊不僅有絕對的優勢騎兵,又有十分強勁的攻城戰術。
躲在城里、塢堡里,無法茍延殘喘;野外躲避,又怎么可能躲過那么多騎兵的檢索?
真激怒黑熊,不管不顧發動東征。
只需要三萬騎兵,就能將中原,尤其是中原西部,也就是中原核心繁華區域徹底毀滅!
這幾乎已經是許都官吏、士人的共識!
許都藏不住機密,又非農忙時節,前線征集的軍隊也遣散大半,太多的人縮在屋子里過冬,閑來無事只能討論西北的戰爭。
越是討論越是分析,地位越高越是恐懼。
見馬超應下,蔡睦當即掏出一卷帛書塞給馬超,低聲:“路途遙遠,一切就拜托孟起了。孟起可與此人協商,我等聽從孟起調度。”
馬超立刻將帛書塞入懷里,又為蔡睦拍了拍衣擺可能存在的塵土、褶皺:“某當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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