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贊神態冷靜:“大兄在外做事,你我兄弟不能同船而行。我出發后,阿弟請辭歸鄉,當以家業為重。”
留獻面有不甘,這時候張俊也開口:“我家便是前車之鑒,不可不慎。”
想到雍丘城破,被殺的張邈、張超全族,留獻拱手:“弟明白了。待兄長啟程,弟就向孫會稽請辭。”
他是周瑜的護衛,但隸屬關系在于會稽郡守孫權這里。
此刻的周瑜,正拿著許都發來的情報在觀看。
華歆已經在路上了,這對華歆來說是故地重游,所以華歆一路上走走停停,沒少問候、拜訪昔年友人、故吏之家。
所以相關情報,先華歆三步擺到了孫權的桌案前。
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個姐夫弘咨在,以周瑜與孫家的關系,這其實是一場家宴。
弘咨不參與軍事,今天純屬作陪。
待周瑜看完思索,孫權才問:“公瑾,我軍固然有意討伐黃祖,可曹操命我于四月出擊,未免輕我江東。依公瑾來看,我軍該觀望時變伺機而動,還是配合曹操?”
這種場合故意說曹操的名字,可以給人一種雙方地位大致平等的感覺。
“將軍與曹操同為漢室天子之臣,何必聽他號令?”
周瑜也是沒想到,袁尚竟然這么猛,雖然打了曹操一巴掌,但也讓曹操重心向南,這對江東來說絕非好事。
之前曹操重心始終在北方,需要江東牽制荊州。
所以去年曹操逼迫江東獻出子弟充任人質時,江東拒絕的底氣,就在于曹操舍不得河北,不會拿江東開刀。
可現在不一樣,如果曹操失去獨霸的優勢地位,絕不會再講究什么長遠戰略規劃,那真的會逮到什么吃什么。
見周瑜這樣說,孫權心中滿意,可神色依舊不安。
誰也不清楚現在的曹操,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曹操一鼓作氣吃掉荊州,半包圍江東,淮南又有一個以仁德出名,四方仰慕的揚州刺史劉馥……真到那一步,江東會立刻瓦解。
這樣的話,他孫權,真的就變成了漢室臣子討虜將軍、兼會稽郡守孫權。
而周圍的郡守、將軍、中郎將們,也都會原地變成漢室的臣子,與他孫權同為漢室臣子。
同為漢室臣子,他孫權沒道理聽曹操的;那周圍的其他將軍、郡守們,又有什么理由聽他孫權的?
沒有名器容納、包裹、控制部屬,是孫權最大的短板;就連軍事威望,孫權也是急缺。
孫權連個關內侯、亭侯的爵位都沒有,周瑜、徐琨、孫賁這些兄長們,都找不到合適的臣從稱呼來稱呼孫權。
不止是他們尷尬,其他人也都尷尬。
所以現在只有孫討虜、孫會稽,還有沒有什么君侯、主公、吳侯、至尊、揚州牧、大魏吳王。
看著孫權不安神色,周瑜解釋說:“將軍與黃祖乃是世仇,此仇不共戴天。兵戰無小事,豈可因曹操授令而擅興軍事?當依天時而動,以破敵取勝為要,而非是討好曹操。否則一戰如此,今后循規蹈矩,再無出頭之日。”
“公瑾所言,正是我心里所想啊。”
孫權點頭,目光炯炯:“我軍可以討伐黃祖,絕不是為他曹操牽制荊州,而是要為我江東除上游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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