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內,孫權的思緒隨即就被噼里啪啦砸落的雨珠打散。
他來到窗前從隙縫里看外面的降雨,視線內一片昏黑,雨勢急促且密集。
魯肅不在意屋外環境變化,他只是撥弄炭火,很快燃燒起來的炭火陶盆內熬煮沸水,為孫權沖茶。
孫權盤腿而坐,捧著茶碗吹著。
這種環境下,孫權才吐露自己最大的顧慮:“今黑大司馬最為強盛,若是今后河北袁氏、中原之曹劉難以抵擋黑大司馬鋒銳,我該如何為好?”
魯肅正色回答:“今國家有難,將軍舉義兵征討國賊,何罪之有?”
孫權默然,又問:“曹劉相爭之際,就恐黑熊、袁尚干預調解,使劉曹雙方平手,這又該如何是好?”
“將軍多慮了,以如今之形勢,不存在曹劉平手的余地。”
魯肅繼續解釋說:“此戰務必要奪下壽春,唯有如此,將軍才可兼據江淮。”
“壽春?”
孫權緩緩點著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拿下壽春,才有后續的一切;若拿不下壽春,那他反而就危險了。
至于壽春城外的屏障合肥城,這個在孫權眼中真不算大事。
劉馥單騎赴任,經營兩淮也就三年多的時間,根基是真的不怎么穩固。
只要自己大軍抵達合肥,嚇也能嚇死劉馥!
必須弄死劉馥,劉馥號召力太過于強大;再不除掉劉馥,等劉馥與江東大姓完成其他協議,那就輪到孫家人倒霉了。
見孫權談興不高,魯肅也就識趣告退。
留下孫權一個人獨處木屋營房,思索著其他更靈巧的破敵戰術。
魯肅從營房內推出來,這時候明明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可漫天黑云遮蔽,仿佛天黑了一樣。
雨幕由小漸大,魯肅仰頭看一層層落下的雨珠,不多時就被打濕了衣襟。
涼意讓魯肅驚醒,不再耽誤,快步就走,很快就返回不遠處的一座營房內。
這座營房內安置了其他幾名幕府掾屬,隨軍的呂范正在魚油燈前擺弄算籌,靜靜計算軍資支出。
魯肅的返回,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魯肅也清楚這些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待見自己,不是自己能力不行,這一切的原因還是他不是江東人,是來自北岸的漂泊寄旅之士。
他不言語,返回自己的床榻,也如其他掾屬那樣整理隨行的文書,記憶各類資料,以便孫權詢問時能準確答復。
可想到這一戰的兇險,魯肅只覺得有些窒息。
不是合肥、壽春難打,而是北伐途中先殺一個宗室重臣,未來很容易遭受清算。
如果劉馥能生擒,那一切還都有回旋的余地。
可如果劉馥戰死,未來真到了那關鍵一步,誰敢向諸劉乞降?
總感覺,即便能生擒劉馥,孫權也會想辦法讓劉馥橫死于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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