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奔襲打的就是突然性,似乎在河套人的理解中,他們早已扎好、建立的營寨,先天可以預防黑熊的奔襲。
所以河套看來,打決戰,黑熊需要動員匈奴人,這非常的耗費時間,這段時間里,朔方的鮮卑人也能完成動員。
河套幾字形,朔方恰好就在于中間的位置。
打決戰,鮮卑人不可能放任匈奴人兼并河套人,因此河套人有恃無恐,他們有鮮卑人做援軍。
打奔襲,河套人自帶的營寨又不怕奔襲你奔襲再厲害,總不可能縱馬躍入營寨吧?
所以黑熊想要看看,河套人究竟有沒有另一種對付自己的預案。
這里會議結束,冰雹也結束了。
帳篷外格外的清寒,眾人乘馬離營返回本部,開始為奔襲作戰做各種準備。
黑熊也來到榆林塞內。
塞內、塞外各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營區,因為要牧馬,這些營區都囊括了各自的牧區。
避免各自的馬群混雜在一起,能有效避免無意義的沖突,也能避免疫疾傳播。
馬群也有打群架的毛病,隔離開來,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折損。
黑熊先是找到馬騰,他找到馬騰時,馬騰正帶人清掃營房附近的冰雹。
馬騰將清洗干凈的冰雹裝到木箱子里,木箱內還有一壇酒水,看的黑熊眉梢一挑。
冰鎮酒水,還真是遙遠的記憶,他都快遺忘了。
迎黑熊進入營房,黑熊就說:“河套人殊為無禮,我必須討伐他們。我準備請大人鎮守榆林,我與孟起、劉豹三路出擊,奔襲河套。”
馬騰不覺得意外,這次打區區七八萬戶的河套,黑熊要用七八千人奔襲作戰,已經是大手筆了。
馬騰自然研究過黑熊的奔襲戰術,匈奴的王庭三部里,單于、單于王庭與左部王庭就是這樣打沒的。
就連右部王庭,也是在撤與守之間搖擺遲疑,最終喪失了逃亡的機會。
思考片刻,馬騰詢問一個關鍵問題:“如何處置朔方的西部鮮卑?”
“這要看鮮卑人怎么選,我沒得選。”
黑熊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如果對河套人、鮮卑人退一步,那就要對匈奴人退一步。我無論如何也不想退這一步,鮮卑人已經將朔方當成自家牧場,他們也沒什么退路可言。”
馬騰皺眉:“這也太急了些,關中儲蓄不足,今年冬季對鮮卑開戰,那只能以戰養戰,就食于敵。若是再能拖延一年,這樣作戰時更輕松一些,繳獲牛馬羊群也可運回大半。”
現在以戰養戰的打法,就是另類的焦土戰法。
“大人,事事哪能盡求完美?”
黑熊依舊是個平靜心態:“早一年打鮮卑,關中也早一年分發牛馬,利于關中恢復,總體算起來不虧。還有我們不能只計算關隴、朔方的賬,還要考慮劉備、曹操與袁尚。”
這下馬騰懂了,不再多言,就說:“大司馬安心,有末將在,榆林穩如泰山。”
又不需要從榆林向北運輸補給,榆林最大的作用就是充作中轉點,將前線繳獲的人力、畜力與物力進行整編,然后順著秦直道發往關中。
榆林駐軍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維持這里的秩序,起一個警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