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想到了去云中郡當郡守的簡雍,冬季大雪封路,云中郡草創,簡雍還陪他待在薊縣。
等春暖花開,簡雍遠赴云中上任,至今就以漢之郡守自居,走訪各處慰問百姓,努力恢復縣治,也組建了新的郡府。
努力到現在,云中郡編戶還不到三千,可簡雍樂在其中,基本不過問鎮北將軍府事。
簡雍也是幽州人,他怎么就能舍棄、不在乎家鄉人的評價?
大概簡雍跟這些幽州豪杰不是一路人,自己似乎也不是。
從當年救援徐州,田豫與他分道揚鑣時一樣,雙方在意、追求的始終就不是一種東西。
就如關羽所說,當幽州豪杰為了給劉虞這個徐州人復仇,進而組成漢胡聯軍,配合袁紹逼死公孫瓚后,己方與幽州豪杰除了生長在一個地方外,再無什么相似之處。
他們能逼死公孫瓚,自然也會逼死另一個殺胡英雄。
“真像是一場夢啊。”
劉備緩緩歸劍入鞘,想到早寡、勞累早早病死的母親,他聲線顫抖,不由輕聲說:“只是兒子的父母看不到今日的成就。這樣的成就,如云長所言,實不足惜。”
隨即扭頭對徐庶,凝聲:“軍師,我軍駐守參合陂不動。”
徐庶愕然,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拱手:“臣明白了。”
關羽短暫驚愕之后,就說:“兄長若是這樣,就怕大司馬事后不聽辯解。”
“大司馬取得勝利,他自會寬宏待人。”
劉備仰頭看清朗、璀璨泛著幽藍的夜空:“只是翼德那里,云長你要多用心,省的他氣壞了身子。”
“兄長安心。”
關羽隨即又說:“此事務必瞞著翼德,只有他,才能騙過田豫、鮮于輔。那子龍這里?”
“子龍本分,也深明大義,素知我之為人,固然疑惑,也會忠于職事。”
劉備想了想又說:“我要看看,袁本初的兒子有多少膽魄。”
隨即仰頭看夜空,唯有將幽州打掃干凈,未來撫養兒子的寡婦生病了,才能像關中那樣,得到游云道士的醫治。
不自覺中,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他今夜無比想念自己的母親,更是感到傷心,少年至交田豫終究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田豫如此,牽招呢?
會不會這次袁氏發兵襲擊時,牽招會沖在最前?
田豫、牽招少年時都有殺胡壯志,漸漸年長,景仰的是段颎、公孫瓚那樣的英雄。
都想成為公孫伯圭那樣的英雄,如今卻走到了大司馬的對立面。
是他們太保守,還是大司馬過于激進?
既然管不了,也不想打,那就駐屯參合陂不動,讓他們放開了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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