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底線,可以旁觀你們動手,但不會跟那位大司馬交鋒。
這不是劉備自己就能決定的,就張飛、趙云來說,便是阻力。
能中立,不阻攔他們,已經盡到了鄉黨情誼。
“居庸口?”
鮮于輔停下刨動馬料的右手,拍打雙袖草屑、破碎蒸熟的麥渣,走近圍欄處對田豫說:“國讓且安心去。”
“切不可與張翼德沖突,此人率直,發作起來無人難制。”
“好。”
鮮于輔簡單應答一聲,就目送田豫孤伶伶一人轉身離去,上馬出營而去。
沉眉觀望營門片刻,鮮于輔又仰頭看湛藍天穹,只是幽幽長嘆。
而此刻,良鄉縣門大開,縣長弋門盛一身嶄新素黑吏服,頭戴進賢冠正在路邊等候,邊上是鍋中溫燙的酒桶。
視線遠處,青紅兩營騎士正緩緩進發。
這兩營精騎之前,是張遼與百余親衛騎士,張遼抵達后下馬,看本縣縣吏、衣冠、青年士人以及民眾大約三百多人。
就審視弋門盛:“撤去酒水,大司馬無意入城,多采買糧秣、草料,幕府會折損市價。”
“這……本縣父老甚是仰慕大司馬,豈可讓大司馬宿營城外?”
“大司馬素來簡樸,不喜奢靡。”
張遼說著掏出一疊紙張遞過去:“這是采買文書,休要拖延,快去辦。”
“下官領命。”
弋門盛上前接住紙張翻開,閱讀一番,轉手遞給縣丞讓他與本地大戶就地商議,他則上前詢問:“敢問將軍姓名。”
“雁門張遼。”
張遼說罷轉身幾步就翻身上馬,接過親衛將遞來的鐵戟,朝前一揮。
百余騎士簇擁從弋門盛面前經過,煙塵立刻就彌漫起來,隨后是青紅兩營精騎。
而他們之后,黑旗騎士簇擁的中軍所在,再后面是兩營車兵,許多車輛已經空了,行進輕松。
車營之后是散開的黃旗騎士,他們五十人一隊,驅趕著隨軍備用戰馬,每隊都驅趕著百余匹良馬。
最后面,才是殿后的白旗騎士營,分成三部,輪流接應后撤。
一些附近的豪強或輕俠已驅馬到遠處眺望,觀察大司馬本部行軍秩序,皆是嘆服不已。
尤其是那么多的隨軍備用馬匹,讓馬價不高的幽州人也清楚,這是一筆巨大財富。
在良鄉縣南郊十幾里處,黑熊抵達時張遼已經指揮青紅二營騎士開始伐木。
黑熊則引著張遼與核心軍吏乘馬,穿戴尋常鎧甲外出巡視偵查,不多時來到城西北十幾里外的山崗之上。
一同眺望遠近,黑熊馬鞭斜指東南方向:“袁熙就在范陽,距離我們不足百里。我軍斥候已抵達范陽城外,未見袁軍阻截。”
張遼左右觀察:“君上,末將以為良鄉不適合大軍開戰。要么向北居庸口進發,要么分兵入屯薊縣。得劉鎮北所屯軍資器械,以廣陽郡的人力,旦夕間可得數千仆僮。”
必須快速建立仆從輔軍,將主力精銳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
黑熊觀察左右:“不急,我走的快了,袁尚可能就會退縮。昔年我在鄴城外劫持他們兄弟,他已然喪膽。唯有引他出來遠道跋涉,才能一拳打疼。”
這里的地形,的確不適合大兵團列陣。
要給袁尚選一個適合,能發揮軍隊數量優勢的平坦、開闊戰場。
也只有視線開闊,自己才能精準遙控軍隊進行戰場切割、絞殺。
河北軍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從來沒有在戰場上見過呂布的突擊。
河北袁氏被各方寄以厚望,只有把袁氏打疼,打的捂著肚皮滿地打滾,才能讓蜀中持續穩定。
也能間接穩定荊州戰場……至于出兵荊州助戰,可以出兵,他的底線就是五千左右。
荊州的濕熱,是他很厭惡的,越是往南,這種濕熱、瘴氣、疫氣就越是強橫。
北兵參戰規模越大,越容易爆發大瘟疫。
耗著就行了,戰爭中重新整頓荊州,讓荊州人自己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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