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才說:“最初是想席間行刺,玄德公不肯同意。再到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將他拖住。就如公孫伯圭,困守高樓,而亡。”
說著他忍不住長嘆,神情低落:“我想事有不濟,他自會效仿公孫伯圭。”
沒幾個人愿意去砍那個頭顱,就對方現在的影響力,誰動手,生前注定會被刺客、輕俠、無產惡少年乃至是家里仆僮盯著。
哪怕死后,也會承擔足夠多的詆毀,罵名,會禍及子孫。
只要未來諸胡寇邊,這個人就會被拎出來罵一頓。
能選擇的話,沒人會去承受這種自身體量扛不住的罵名。
還有最初行刺的刺客,選的都是諸胡勇士。
為的就是拿出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解釋,免得血染到自己臉上。
仗打到現在,田豫已經感受到了那種阻力,仿佛力不從心,拳腳施展開后,拳腳卻軟綿綿。
他不相信太史文恭、關中兵馬真就如此強銳。
以他的經驗判斷,是豪強聯軍的底層部曲、仆僮不肯拼命,或許這幫人也聽說過關中的施政措施。
大概諸胡貴族也有類似的困惑,底層的牧民、奴隸武士不肯拼命,這真是一個涉及自身存亡的大問題。
包括冀州兵,太史文恭從戰場側面出現,直接導致河間兵潰散,引發全軍潰敗。
若不是后面就緊跟著許多袁軍做接應,說不好就在魏延追殺之下全軍覆沒。
田豫沒心情再說話,只是端茶引著。
這時候一名軍吏進來,到火塘處拱手:“從事,太史文恭駐馬溝口,霧氣朦朧,不知多少人馬。”
見他欲言又止,田豫皺眉:“還有什么?”
“敵軍在溝外牧馬,一時間也看不清多少。”
說著他慚愧低下頭,馬匹野外自由散養時淋雨吃草實屬正常;可他們斥候是不敢繼續深入偵查了。
去多少人,都回不來。
以至于他開始懷疑那些人已經背叛,投降了對方。
只有他這種負責斥候的人,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難纏。
田豫飲盡碗里茶湯,咀嚼茶葉,吞咽后一笑:“這么說,太史文恭堵塞溝口,將我大軍圍堵于此?其余各寨是何舉動?”
“不知,仆也是剛剛得知,霧氣散后,才能知曉各寨舉措。”
“小心戒備,待霧散后再說。”
遣退對方,田豫側頭去看王凌,臉上帶著某種狹促、突兀的笑容:“昨夜太史文恭襲擾大營,就應知道營外道路不耐大隊人馬踐踏。”
這幾天光是雨后斥候往來奔馳,馬蹄就將地面草皮踐踏毀壞。
如果大軍出動,前面還好走,后面人就只能在爛泥地里跋涉。
王凌皺眉:“將軍的意思是懷疑此太史文恭非彼太史文恭?”
一個人的體力是有限的,昨夜披甲冒雨作戰,怎么可能一大早又來挑釁?
王凌又想到薊縣的假人,緩緩點頭:“那就略作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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