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樣的……淵天司也克制災厄之紅。
既然是戰爭,那就肯定是要流血的。戰爭的權能必然與鮮血有關——因此血天司的隕落同樣意味著這部分概念的解禁,災厄之紅的力量隨之提升。而既然祂持有鮮血,就必然會因為受傷而流血,就如同往日的至高天一樣。
然而鮮血同樣是液體,對于身為海神的淵天司來說,它也依然能夠被操縱。
那被觸手刺入之時,如噴泉、亦或是泄洪的水壩般爆射而出的巨量龍血,正是被淵天司侵入的概念所大肆掠奪的力量!
就如同昔日的月之子們,也害怕黃昏道途的力量一樣。“血”這種純粹、鮮活的創生之概念,無論是被石化亦或是落入大海,是被凝固亦或是被獻祭,都意味著墮入虛無。而依靠血之概念強化自身的災厄之紅,幾乎完全無法對抗淵天司的觸手猛擊!
甚至哪怕不算這種克制關系,僅算純粹的力量,災厄之紅也仍舊比淵天司弱了一截——這可是最強的柱神琥珀的天司。身為柱神候補,祂們只是比自己的柱神稍微弱一些,可不代表祂們就一定比其他道途的柱神要弱。
在這種神明對抗的戰爭之中,只要神明化為了自己的神話姿態,其體型大小雖然不一定能直接視為力量的強弱,但它也與源河的共鳴程度息息相關……就如同琥珀那覆蓋天際的巨眼,亦或是能夠蓋住山脈的銀冕之龍。
就如同在宗教畫中,畫師會根據強弱與神圣程度調整大小一樣。因此屠龍的勇者看起來幾乎與巨龍一般大,那巨龍看起來就會變得像是一條狗。
而淵天司的體格,比起災厄之紅何止大了兩圈?
可從災厄之紅的視角來看,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
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前任柱神、自己的分身,卻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還帶著不遜于自己多少的力量,一副氣勢洶洶要搶奪地盤的樣子。
那亞瑟就知道了,伏提庚這必然是不服——于是祂就變成了紅龍的姿態,再度與對方開始了最為原始的肉搏。
他們并非是沒有其他手段的能力,然而這是“自己”與“自己”的戰爭,誰若是先動用了除卻“自己”以外的力量,反倒就說明是落了下風。
可他莫名其妙就看到伏提庚對著虛空吐了口龍息,緊接著就向自己撞了過來。他自然是做好了防御沖擊的準備,但下一刻白龍突然消失,緊接著便是數百的觸手之槍將自己完全貫穿。
——簡直就像是和人在擂臺上打拳賽,打著打著對面突然一個閃身跳了下去,然后冒出三十個光頭壯漢拿著加特林朝自己掃射一樣。
若非自己是靈體所構筑的神軀……假如這一擊是物質界的紅龍所承受,瞬間就會被貫穿全部內臟而亡。也就是他們這些神明的概念外殼內部只有源河之水組成的力量,才能從這莫名其妙的一擊中茍活下來。
每一擊都從自己身上泵走了大量的力量,災厄之紅源源不斷的被吸血。而當自己被打蒙了,想要逃走的時候,這些觸手卻仍然還是窮追不舍。
災厄之紅這才反應過來——這并非是伏提庚新得到的力量,而是有第三者入場了。
祂頓時就怒了。
“我是萬千傷痕之所愛,諸刀劍諸將軍的尊主!你是什么東西,竟敢與我為敵!”
剎那之間,無數刀槍劍戟閃爍在空中,連同從虛空中響起的無數炮鳴同時炸響——
無數英雄殘影出沒,瞬間便斬斷了萬千觸手。
其中甚至能看到凡人形態的翼天司、亦或是白龍形態的“亞瑟”自己。
而無數火紅色的烈焰、混雜著少量熾白的光束瞬間降臨,將剩余的觸手也完全灼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