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正在落地窗前站定，指尖敲擊著鋼化玻璃。樓下螞蟻般大小的行人穿梭在cbd的霓虹里，遠處星耀配送的橙色廣告牌像根刺扎進視野。
他掏出私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出標注著"風向標傳媒-王總編"的號碼。
"老王，幫我查查市面上對星耀配送的風評。"他頓了頓，"特別是那些被搶了生意的菜市場老板。"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巧了，我們剛收到臨沂批發市場的爆料視頻。有個姓周的攤主舉著血書，說星耀的智能柜害他三個月虧了二十萬。"
徐為正的嘴角勾起弧度："明天頭版能上嗎？"
"頭條是新能源車爆炸案......"
"我加三倍廣告費。"徐為正打斷道，"要帶情緒的那種標題，比如?39;科技巨頭碾壓底層民生?39;。"他聽見對方敲鍵盤的聲音，知道這筆交易成了。
徐為正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仿佛已經看到星耀配送在輿論的壓力下節節敗退。他轉身坐回辦公桌前，開始著手準備其他針對星耀配送的策略，心中篤定這一次定能讓星耀配送元氣大傷。
而在另一邊，風向標傳媒的記者很快就聯系上了老周。約定的采訪地點是老周那略顯冷清的菜市場攤位，周圍的攤位大多正常營業，只是老周這里，菜堆得老高，卻鮮有人問津。
記者帶著攝像師早早來到了這里，老周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正坐在攤位前，望著面前的菜發呆。見到記者到來，他趕忙站起身，搓了搓粗糙的雙手，神情緊張又帶著一絲期待。
記者微笑著走上前，遞上自己的名片，自我介紹道：“周師傅，您好，我是風向標傳媒的記者小林，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您和星耀配送智能柜之間的事情。您別緊張，咱們就像嘮家常一樣，您怎么想的就怎么說。”老周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信任。
攝像師迅速架好設備，調試好角度，一切準備就緒后，記者輕聲說道：“周師傅，您能先和我們說說，您做這菜攤生意多久了嗎？”
老周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哎，我干這行都快二十年了。以前雖說賺不了什么大錢，但好歹能養活一家人，日子過得也算安穩。”
記者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星耀配送的智能柜出現后，對您的生意產生了哪些影響呢？方便和我們具體講講嗎？”
老周一聽這話，情緒瞬間激動起來，眼眶泛紅，聲音也有些顫抖：“影響可太大了呀！自從這智能柜出現，來我這買菜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他們那智能柜到處都是，二十四小時都能買菜，還天天搞特價，價格比我進價都便宜。您說，我這小本生意怎么跟他們競爭啊？”說著，老周從兜里掏出一份皺巴巴的診斷書，遞給記者，聲音帶著哭腔，“我老婆還得了尿毒癥，每個月透析都要花不少錢，就指望我這菜攤掙點藥錢，可現在……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記者接過診斷書，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安慰道：“周師傅，您先別著急。您剛才提到他們價格比進價還便宜，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周抹了抹眼淚，說道：“我有個親戚在批發市場工作，他跟我說的。星耀配送大量進貨，壓低價格，把我們這些小攤販的活路都給斷了。以前大家都來菜市場買菜，現在都圖方便去智能柜了，我這三個月，已經虧了二十萬了，再這么下去，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