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碰巧。"王強推過一份文件，"簽了這個保密協議，星耀可以預付下季度貨款，幫您渡過難關。當然，網上的那些言論..."
趙福海頹然倒在椅子上，像泄了氣的皮球。
華北的王長順是塊硬骨頭。這個六十多歲的老農出身，如今掌控著北方最大的蔬菜合作社。當石藝馨親自到訪時，老人正在大棚里查看新一茬的西紅柿。
"石總，我這人直來直去。"王長順連手都沒擦就迎上來，"你們星耀壓價太狠，鄉親們活不下去了。"
石藝馨蹲下身，摘下一顆西紅柿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真甜。王老，我這次來是想跟您談筆大生意。"
她打開平板電腦，調出一組數據："華北地區今年西紅柿預計增產30%，市場價格會跌20%以上。但星耀可以按去年價格全部收購，條件是您得出面說句公道話。"
王長順瞇起眼："什么公道話？"
"就說星耀從沒壓價，是有人故意挑撥。"石藝馨又補充道，"另外，我們準備投資五千萬，在您這兒建個現代化加工廠。"
老人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用再看中間商的臉色，直接對接終端市場。這對合作社幾百戶農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我得和鄉親們商量..."王長順語氣明顯軟化了。
石藝馨站起身："明天我派車來接您參觀我們在保定的示范園區。對了，聽說您孫子想出國留學？我們有個?39;助農英才?39;計劃，可以提供全額獎學金。"
當天晚上，星耀的公關團隊就忙碌起來。張文指揮著攝影師和文案，準備第二天的"重磅反擊"。
"記住，畫面要溫馨自然，突出農民的笑臉和豐收的喜悅。"張文反復叮囑，"文案要簡單有力，重點突出?39;合作共贏?39;四個字。"
市場部經理陳薇攥著供應商名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石總，那些在網上煽動輿論的小供應商雖然體量小，但涉及的生鮮品類分散，貿然斷供可能導致貨架出現..."
"去產地直采，找合作社簽長期協議。"石藝馨頭也不抬地批閱文件，鋼筆尖在合同上劃出凌厲的弧線，"我要的是絕對可控的供應鏈，不是養一群隨時反咬的狼。"
陳薇咬了咬嘴唇，屏幕上實時跳動的輿情數據讓她后背發涼："可他們已經在社交平臺帶節奏，說我們壓榨中小企業。要是徹底撕破臉，恐怕會引發更激烈的..."
"啪"的一聲，鋼筆重重拍在桌面上。石藝馨抬起頭，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刃："你見過馴獸師被脫了牙的老虎嚇住嗎？"她起身走到電子沙盤前，指尖劃過華北地區的紅點，"這些人抱團鬧事的底氣，不過是拿捏住我們怕輿論的心理。但當他們發現，即便鬧得再兇，星耀的貨架依然琳瑯滿目，市場份額不降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