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滅輪回永生之道,何解”
“以玄門之理揣度,要么道合天地,永生不滅。要么身死道消,歸于塵土。既如此,又何來輪回一說”
“如今讀了古卷所載,終于有所感悟。如今玄門之道,有進無退,是要畢功于一役,只求昜而不得殤。而輪回之道,則是殤旸互替”
“不死,是向道之心不死。不滅,是魂印百轉不滅。輪回,是殤歸于寂,而又昜歸于道”
“是以我烏涂派之真傳,本是魂門真傳”
師父臉上涌起血色,既有歡喜,又有憤懣,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大喝道“什么烏涂派我宗傳承上古之法,本就該承用殤昜宗之名”
“是那幫無恥的玄門雜種,滿嘴的道意道德,滿肚子的私欲算計太上師祖不過一點小錯被他們抓住把柄,便降宗為派,還給我們安上一個恥辱的名字,就是要羞辱我們,讓我們永世都抬不起頭來”
淚留兩頰,老師父望著目光殷殷的弟子,沉聲道“你很好,沒有辜負為師對你寄予的厚望為師這輩子的心愿,就是你們這一代能光耀本宗,恢復本名,重為此山之主”
一幅幅畫面,陌生的場景,愈發模糊的面容。阿原穿梭于一次又一次汲閱當中,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驅使他不知疲倦地搜索著。
一開始,他還能以一個看客的身份好奇地去看去猜。可魂力漸漸耗盡,阿原的意識也隨之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再無任何記憶,如半睡半醒間閃過的一個個碎夢。
蔚藍的晴天,清澈的溪流,仿佛夢境小屋與家鄉山水合二為一。只是光線絢麗明媚,映照得萬物都多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溪流之旁,落英繽紛。桃林深處,隱沒著一間農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趕著院子里的雞鴨鵝狗,好不熱鬧。
忽然,屋里傳來一聲響動。老嫗回到屋里,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正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
女子以手遮眼,似乎屋外燦爛的陽光讓她很不適應。她眉頭緊皺地四周看了一下,卻對走進屋內的老嫗視若不見。
“你還不能起身,快歇著吧”老嫗臉上滿是皺紋,可聲音卻并不算蒼老。
“你你能說話”女子一驚,立刻翻身坐起,咬著牙問道“那、孩子呢”
“死了。是個死胎”
老嫗拎起爐子上的水壺,拿起一只粗糙的木碗,慢悠悠地道“這世間的一切啊,都是命數。有些人注定不該出生在這世上”
老嫗伸出干癟枯瘦的手,將一碗熱湯遞給女子,“那些生于非命之人,就算活下來,為天命所噬,也注定要一生凄苦,百害加身”
女子冷哼一聲,手一揚,木碗打飛在空中,水花四濺
這一剎那,一道巨大的黑影劃過,如撕裂天地的一柄巨斧。靈魂之中仿佛傳來一聲脆響,整個世界頓時如鏡子碎裂成無數碎片,剩下的,唯有黯滅的虛無。
這一聲脆響,也喚醒了阿原的幾分意識,他茫然望著眼前的虛無,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少女的身姿。
素衣、黑發,雪膚、幽瞳,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
“夜子不、你是,風憐”
少女幽邃的黑瞳中,閃過一絲凜然怒意。
“你太弱了。”
“弱得連神魂都能被人窺探,你還能守住什么”
少女伸手挑了挑發梢,那一縷黑絲上系著的金色鈴鐺發出一聲輕響,似乎映透出一絲煩躁與無奈。
“罷了,我就幫你一把。”
少女將鈴一搖,虛無之中涌起無數光點,如群星閃爍。叮鈴一聲,萬星齊墜。
阿原頭暈目轉,只覺墜星入眼,天地入懷,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