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已經毀了那、天都之子呢天都上那些孩子呢”
冬兒沒有立刻回答雒原之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的那段記憶,只剩下一些片段
“等我趕回天玄山時,整個宗門就像死了一樣寂靜。我茫然回到問道峰,只見到師兄坐在我們平日玩鬧的小院子里,抱著涵夢師姐的望鄉琴”
“再無人撫琴,可望鄉琴仍在自彈自鳴,聽到那熟悉的琴聲,我忍不住撲到師兄懷里,大哭到無法呼吸”
“而師兄,像是老了幾十歲,頭發花白,周身垢穢,分明是壽盡五衰之相”
“他卻抱著我,笑著和我說,沒關系,還有我、還有我我終于,都算清楚了”
雒原不禁眉頭更緊,打斷道“老頭子他、他現在看起來也不老啊”
冬兒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他當時動用了什么手段,以致毀了道基,大損元壽,現出衰死之相。”
“我只記得,他把望鄉琴放在我懷里,布下一個法陣,就下山去了。”
“我困在法陣之中,琴音繚繞,長伴不絕,就像當初躺在涵夢師姐身邊一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漸漸心境平復,清醒過來的時候,師兄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他的容貌又恢復如初,微笑看著我,懷里抱著兩個孩子”
冬兒凝望著雒原,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那個男孩子,就是你,阿原。”
“困在天都法陣中十八年的天都之子,那時候的你仿佛終于重獲新生,看起來,仍是個不足歲的嬰兒”
“而另一個女孩,就是萌萌。”
“師兄說涵夢師姐在夢中給他留下一段心語,說是如有不測,希望師兄能照顧她的女兒”
“我看著你們兩個孩子,忽然心中有幾分寬慰和釋懷,也和師兄一樣,笑了出來”
冬兒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久之后,掌門玄羽真人現身問道峰,傳來無顯真君的“法旨”,說太玄峰之禍,皆是陰差陽錯,命數使然
“還說師兄如果愿意的話,仍可繼任問道峰之主”
“哼”
冬兒一揮袖,巍峨的玄山之景幻滅,四壁光影流轉,畫面交織,最終定格在一座寧靜祥和的溪邊小村旁。
“師兄和我就此下山,從此與天玄門再無瓜葛。我們帶著你和萌萌浪跡天涯,到處去找小霍云最終,卻是在落云宗的地界找了他”
“多年不見,小霍云已經成年了。他元神傷損,前事盡忘,甚至已經不認得我們了”
“師兄要帶走小霍云,但大師伯說小霍云已經是落云宗的弟子,不肯放他走。最后不知他們怎么商量的,師兄就留了下來,成了玄元峰之主,也成了小霍云的師父。”
“一年之后,師兄又帶著你和萌萌,回到了當初緣起之地,也就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溪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