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仙盟名冊上并未記載“雪絨宮”宮主之名,玄元峰上只有一位峰主,和一位“客卿長老”。
而那位客卿長老,臨淵先生,從“履歷”上看,也和當年問道峰一脈扯不上關系,頂多是名號相似而已。
雒原搖了搖頭,算是徹底明白了。當年之事,雖然仙盟礙于“心魔血誓”未能趕盡殺絕,但明面上已將道元一脈“盡數伏誅”。或許也是為了讓萬千修士少關注當年之事,少惹心魔為患。
“原來冬師叔并不存在……”雒原干笑一聲,“那風青萍,還有那霍榣道君見了她,不問聲你是誰么?”
古真人微笑道:“就算是仙娩籍,也總有人可以隨意涂抹。被抹去了名字的人,莫要招惹,最好是視若不見——這點霍榣做得不錯,風青萍做得不好……”
“既然史籍也能隨便涂抹,那敢問古真人——白紙黑字的仙盟歷史,和名不在冊的冬師叔所講的故事,到底哪個為真?”
古真人有意引來的一番彎彎繞繞,雒原并未完全猜透其真意,繞來繞去,還是歸于當年之事的“真相”上。
仙媚“歷史”和冬師叔的“故事”可謂差地別,可真相只會有一個。古真人雖號稱秉史旁觀,但他心中自該早有答案。
聞聽此問,古真人收斂了笑容,沉聲道:“兼聽則明,偏心則暗。”
“當年之事,我未曾親歷,但想來真相不會浮于水面,也不會只存于一家之言。”古真人深深望了雒原一眼,“至于你那‘冬師叔’,我見過。以吾觀之,她似是心中有障……”
“心中有障——心障?”雒原心中悚然,古真人交淺言深,必有所指。
細想冬師叔回憶往事之時,也的確有諸多模糊之處,就和他茫然望著諸多自相矛盾的“真相”時一樣。
冬師叔當年也不過一女孩,或許當真有什么東西遮了她的眼,蒙了她的心——否則,她又怎會對老頭子如此信重!
心中百念糾纏,幾乎再難抑止。雒原輕吟一聲,忽躬身一揖。
“多謝古真人,為晚輩撥云見日,指點迷津……”
“哦?這是要送客了?”古真拳淡道,“我還以為,你會與我談古論今,再問辨上好幾日。”
“晚輩才疏學淺,智算有限,聽了這么多已然難以消化,再琢磨下去,只怕要‘走火入魔’了……”雒原隨口笑,又正色道,“前輩厚意,晚輩銘記在心,來日必當相報。”
“來日相報?卻不知,你要如何相報啊?”古真人笑問道。
的確,一個筑基未滿的少年,拿什么回報堂堂元嬰真人呢?
但原大俠面色淡然,應道:“古真饒來意,晚輩早已清楚——您也是‘慕仙者’中的一員,不是么?”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鏡子,也留給你慢慢參詳吧。”
“一切真相,盡在書鄭書中縱有涂抹和迷障,卻瞞不過有心人。你只要用心去解,終有一日能解得開……”
在主人躬身恭送下,古真人長笑而去,靜室中只剩下朗鏡高懸,輝光灑照。
過了一會,玲瓏仙子悄然而至,望著面沉似水的主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收拾。
“公子,這鏡子,要不要收起來?”
長出一口氣,退下心中假意,雒原也覺十分疲累。
“不用收了,就放在這吧。一切照舊,這間靜室從夢境中隔劃出來,就給古真人專用。以后他若再來,就引他來這。”
夢境之主揚起頭,似是望著靜室外無形無界的虛空,“再隔出十間這樣的靜室出來,備著……”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