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九格走出山谷，山風拂面，帶著一絲久違的清涼。
他站在崖邊，俯瞰第八山下的云海翻涌，心中卻有些沉。
自從仙族清洗之戰后，他從靈界逃出躲入混沌九山之中，已有數百年未敢修煉。
這些年，他一心煉藥，將所有精力都投入丹道之中，仿佛只要煉出一爐絕世靈丹，就能彌補當年宗門覆滅時的無力與遺憾。
可如今，帝星閃爍，大道復蘇的氣息彌漫天地，他才驚覺。
自己已經許久沒有真正修煉了，境界隱隱有下跌的趨勢！
“是時候了。”他低聲自語。
“你出來了？”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藥九格回頭，看到一個中年模樣的人影正靠在石壁上，衣衫樸素，眼神卻透著幾分狡黠。
“封義長老，”藥九格微微點頭，“你怎么在這？”
封義聳肩：“我聽說你三天三夜沒出門，還以為你煉壞了什么東西，打算來看看。”
“結果你發現我沒炸爐？”藥九格嘴角微揚。
“是啊，我還以為你要閉關到天荒地老呢。”封義走近幾步，上下打量著他，“怎么，不煉了？”
藥九格輕嘆一聲，目光望向遠方：“乏了。”
封義一愣：“你……也會乏？”
藥九格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封義皺眉：“不對勁。你可是天尊后期，什么時候會乏了？”
藥九格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是身體乏，是心。”
封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是感應到了吧？那顆星。”
藥九格眼神微動：“你也感覺到了？”
“當然。”封義攤手，“整個靈羅大界都在變。氣息變了，規則也變了。就像……有人重新點燃了成帝之路。”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你該不會，也在想這事吧？”
藥九格搖頭：“我只是好奇。”
封義嗤笑：“別裝了，你都出來走動了，還能是為了看風景？”
藥九格看著他，半晌才開口：“就算有感應，也不一定與我有關。”
封義聳肩：“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你這修為卡了這么多年，現在又碰上這種環境變化，說不動心，誰信？”
藥九格沉默。
他確實心動了。
不只是因為帝星閃爍，更是因為那種熟悉的、曾經被他遺忘的大道波動。
那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契機。
登臨帝位的可能！
“我還沒決定。”他語氣平靜，“我只是想看看，這片天地到底要走向何方。”
封義點點頭，忽然問：“那你準備去哪？”
藥九格望向遠方：“去看看宗主。”
封義挑眉：“那小子？”
藥九格淡淡道：“他是此時代第一個擁有成帝資格的人，但許多天尊后期強者都已做足了準備，很艱難。”
封義若有所思：“難怪你會出山。”
藥九格轉身，腳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藥霧，托著他騰空而起。
“我要親眼確認一件事。”
封義跟上，一邊飛一邊嘀咕：“你說你堂堂天尊后期，還怕錯過機緣？”
藥九格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烈陽山谷，眼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