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沉吟良久，才緩緩道：“所以你現在派人去盯著他，不只是為了觀察，更是為了防備？”
高天離聳肩：“我不是不信他，而是太了解他。他若真能登臨帝位，那將是翻天覆地的一次變革。可問題是，這種變革，未必所有人都愿意接受。”
金蟾沉默。
他敬佩李青云，也信任他。
但他不得不承認，高天離說得沒錯。
李青云從來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他若真成帝，整個星空都將震動，而那些曾與他有淵源、有恩怨的人，也都將被卷入這場風暴之中。
“那你打算怎么做？”金蟾問道。
高天離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我要看清他的每一步。如果他是來改變這個世界的，我會助他一臂之力。但如果他是來毀滅一切、重新洗牌的……那我也只能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
金蟾看著他，久久未語。
他知道，這不是背叛，而是抉擇。
在這個即將迎來巨變的時代，每一個強者都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
而他們兩人之間，或許終有一戰。
但在此之前……
“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他能走到底。”金蟾低聲說道。
高天離回頭看著金蟾：“我也是。”
封九星域。
陳吉大帝寢宮。
殿內燭火搖曳，光影斑駁。
陳吉大帝靠坐在椅上，神情沉穩，目光卻透著一絲灼熱的期待。
他手中握著一枚剛剛傳來的玉簡，上面只有一句話：
“靈主李青云突破，帝星回應。”
他嘴角微揚，低聲道：“終于……來了。”
一旁，佑可圣君靠在他懷中，輕輕抬眼，語氣慵懶中帶著幾分憂慮。
“你又在想靈主的事？”
陳吉點頭，語氣堅定：“是。”
佑可嘆了口氣：“那位靈主確實不凡，但您要幫他成帝？這可不是小事。封九星域能活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正因為不容易，才更要賭這一把。”陳吉緩緩道。
佑可微微蹙眉：“你真覺得他有機會？成帝之路，誰都有可能，他未必是最后贏家。”
“可他是最有可能的那個。”陳吉目光深沉。
佑可沉默片刻，輕聲問：“那我們呢？封九星域呢？你為他傾注資源、人力，若他失敗，我們怎么辦？”
陳吉低頭看著她，語氣不容置疑：“封九星域能有今日，全靠青山宗當年的扶持。沒有他們開放商會合作，我們連靈礦都挖不出來。如今他們支持李青云，我們也要做出選擇。”
佑可輕輕嘆息：“您是想借他翻身，對嗎？”
“不錯。”陳吉眼中閃過一抹鋒芒，“封九星域太貧瘠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吞并。但如果李青云成帝，我們就有了真正的靠山。”
“您有些杞人憂天了，您是帝階強者，封九星域不可能被吞并。”佑可靠回他肩頭，聲音輕柔：“可這條路太難了。仙族不會允許一個異類登臨帝座，其他星域也不會坐視不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