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知道長蘇門掌門是什么為人,但自家老祖不會害自己,這一番話肯定得聽。
陶方隱點零頭,“我明日準備去一趟上和城,這半年,他們在各地賺的盆滿缽滿,槐山形式比我們要了解的多,那趙胖子外顯囫圇,心思卻很純粹,該能結交一番。”
趙胖子也就是趙良才,在鐘紫言看來肥頭圓腦油膩的很,那次重陽狩宴,見陶老祖最不耐煩的就是他,沒想到今日卻反轉了態度。
“老祖還需當心些,我看那位姓郭的金丹修士,不好打交道。”鐘紫言了一句關心的言語。
“恩”陶方隱離開了大殿,回他洞府去了。
鐘紫言兀自思索陶方隱剛才的一席話,今日算是顛覆了以往的認知。
入夜,槐陰河上空,十多艘棺舟整裝待發。
最大的那艘棺舟,王弼端坐艙內,其下首第一位便是那個穿著黑袍兜帽的人。
“此次若找不到無量封詔碑,魏子,你知道后果吧”王弼摩挲著胸前的灰棺材,輕飄飄了一句。
下首那微胖的黑袍人狠聲道“自然,若找不到,任憑王前輩發落”
“啟程”
王弼一聲號令傳出,十多艘棺舟齊齊轉頭,向著槐陽坡而去。
翌日清晨,一道赤紅光影自斷水崖向著獵妖盟上和城的方向飛去。
鐘紫言并未去送老祖,而是安心在洞府內靜修,水霧彌漫,身形若影若現,那頭鯨在其間飄來飄去很是自在。
斷水崖靈田里,祁柩照常施術培育靈草,忙完以后,去到離靈田不遠的籬笆院中,兩個老頭開始嘮嗑,梁羽本是個武行,年輕的時候粗鄙的很,如今老來反倒言語文縐縐,裝模作樣起來了。
當一個厭煩了奔波的老頭子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心里基本對生死看淡了,梁羽年輕的時候刀光劍影,刃口舔血,血腥事兒見的不少,戰場的尸山血海也經歷過,自從來到斷水崖,總喜歡平靜的躺在搖椅上,每日夢一夢年輕時候的光景。
祁柩坐在另一張木椅上,“怎么把孩子們都攆走了”
梁羽瞇著眼,“和我一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子有什么好呆的,娃娃就該活蹦亂跳去四處野,少爺時候沒這福氣,他的學生得有”
“你倒是個通達人兒,每日躺在這木椅上舒愜搖晃。”祁柩抿了一口清茶。
梁羽沙啞嗓音笑道,“不瞞祁老哥,我等凡人,壽元短暫,多數時候,命是他饒,能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該是自由擺置,怎么舒服怎么來”
“哈哈哈”
兩個老頭大聲笑了出來。
祁柩長嘆道“老哥我,也比你活不了多久,不準過幾就身首異處了。”
梁羽擺手,“祁老哥真會笑,您畢竟是仙師,我一個凡人怎么和您比呢”
祁柩靜靜望著空,眼中好似透著歉意。,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