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一聲聲怒痛嘶吼,冀狽已經變得猙獰癡顛,章溫什么他便做什么,鐘紫言周身由內而外泛著黑紅煞氣,鮮血因為提氣發力而狂噴涌出。
司徒可兒繼續再次沖上前去要阻攔,又被章溫一掌靈波轟倒三四丈,她哭喊著“對不起,鐘掌門,鐘大哥,對不起”
鐵牢內原本昏迷過去的司徒宓又醒來了,見自家男人遭此酷刑,她無力哭憤詛咒道“冀狽,章溫,你們一定不得好死,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章溫坐在銀棺下敲著手指,見鐘紫言這時確實挺凄慘,“嘖嘖,哎呀,鐘掌門真是有骨氣,這么一通苦難都能承受的住,待我想想還能做些什么呢”
他看了看司徒宓,突然想到了什么,“冀道兄,你你這么些年一個人也挺寂寞孤苦的,若不然弟今日送你一樁美事”
鐘紫言一聽這話,猛的抬頭,七竅血跡尚未干,他寒聲對冀狽道“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你此人心機狠毒,指派你殘害我,是為了教我恨你入骨,以此劃清派系,日后你一旦沒了用處,已然逃不過他毒手。”
鐘紫言凄厲震吼“冀狽,你莫再繼續錯下去,速速回頭。”
章溫不管鐘紫言什么,他繼續道“聽聞司徒家這位姐馬上要與鐘掌門成婚,也不知那等好事提前做了沒有,不論如何,冀道兄,此間也無外人,就教你撿了這便宜罷”
冀狽雙目腫脹,眼淚與鼻涕盡流,鐘紫言的話他聽到了,可他眼下似乎沒別的選擇,“我”
“怎么,你又不愿意,這可是大好事啊”章溫玩虐笑道。
冀狽一步步向著鐵牢走去,鐘紫言渾身散發滔怨戾怒煞,鐵牢內的司徒宓目中滿是恨毒,“冀狽,你一定不得好死”
司徒宓看著那個猙獰身影一步步逼來鐵牢,她突然轉頭柔笑看向鐘紫言,鐘紫言也在看她,司徒宓目中閃過幸福甜蜜,轉而凄然一笑,嘴唇張動了兩句話。
鐘紫言知道她在什么“此生不悔,來世再聚。”
鐘紫言瘋狂扭動身子,悲涼怒吼“宓兒,莫輕生,活下去忍著活下去”
司徒宓性情剛烈直率,認定的事從不回頭,時常率性而為,此時此刻,她怎能容許一個骯臟雜碎當著自己的男人欺辱自己。
鐘紫言心頭驚懼憤怒,他狂聲大喊,奈何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眼睜睜看著那個柔麗人兒撞在銹刺上,一撞未死,二次又狠狠將脖頸穿透銹刺,鮮血汩汩流出,那張容顏最后定格在微笑時刻。
此間寂靜一片,徒留悲涼。
人經歷的世事多了以后,明晰人性險惡,心也就越來越堅硬了,但仁善之人,即使看著心腸堅硬,也只是在外面裹了一層石殼。
這一層石殼在外表現即是警惕、淡然、無視,在內表現是優柔、遲疑、不確定。當有超出尋常太多的熾熱熔漿襲來,石殼就會碎裂,露出那一顆碧血丹心。
男女相愛,時常會問對方喜歡自己什么,一千道一萬,其實能出來的喜歡都不是真喜歡,愛沒什么理由,愛就是愛,不知情起,不知情深。
如何才能確認對方真的愛自己,把心挖出來肯定不現實,愛這種東西不到最后一刻,本來也很難看出來。
鐘紫言一直有點不確信他完整擁有這份幸福美好,或許不是不確信,而是不太敢相信,如今,等到他看到鐵牢內那個嬌麗人兒為自己付出了生命,他自責、他悔恨、他留戀不舍,他幡然醒悟,他想要緊緊去抓住這個人兒,可惜,無能為力。
她在沖鐘紫言溫暖的笑,眼睛已經閉合。鐘紫言只覺腦中炸裂,渾身血液沸騰,血煞氤氳彌漫周身,恨意充斥識海。
眉心風印已充盈滿溢,鐘紫言雙目血紅,凄厲嘶吼悲嚎,“啊吾妻逝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