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謝大哥的弟子,應當聽過我這種饒事跡,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全是我咎由自取。
我時間不多了,之前找人打探過赤龍門的消息,關于你們,所獲知甚少。
你今日既然來了,幫我給玄兒帶句話,就娘錯了,娘現在特別想你,娘的時間不多了,最后的日子只想見你一面,娘幾乎要忘記你的樣子了”
慢慢的,婦人悲傷之情遮滿面龐,滴滴淚珠滾落。
鐘紫言緩緩搖了搖頭,“對不起,貧道唉,謝玄已死”
屋內頃刻間死一般的寂靜,婦人張嘴紅目,呼吸靜止,眼淚在眼眶里轉動來去,越積越多,最后鋪面留下,顫聲“你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柔弱的嚎啕聲再也止不住,等到她抑制住時,鐘紫言慢慢將謝玄從到大的往事一一道來,半日時間才堪堪講完。
屋中留下婦人獨自愣神,鐘紫言出門來到常自在他們呆的屋中,見幾人都不在,夜色臨近,他索性一個人游逛楊花塢。
這里十八座高閣燈火迷幻,大街巷許多道侶結伴游玩,園湖上有人放燈,青街里有人賣唱,越往里走,目中所見的女子衣著裸露,在這春夏之交的季節,令鐘紫言那顆心竅都跳動震蕩,直嘆簇撩。
由于他之前回復了原本樣貌,獨身的女修們見他氣質出塵,面容俊美,偶爾的一兩句言談令人如沐春風,于是相繼勾搭攀談,有大膽者甚至肌膚相貼,柔軟之物觸及臂膀跨側,真是勾魂刮骨之地。
美色乃人靈無法抗拒之物,女好男色,男好女色,陰陽本就該是相合的狀態,這種環境里,個饒定力是一件值得考驗的事情。
終究是鐘紫言見過了世面,萬花叢中過,不采一片葉,游逛一圈到半夜,與女子們攀談問出了不少流花宗和浣流芳的事跡。
流花宗創派至今一千多年了,比赤龍門的時間不差太遠,極其相似的是,流花宗也是由一家元嬰大派一路落寞到如今幾個筑基巔峰的女修撐場面的地步,若非他家千余年來早和濮陽河域各家聯姻密不可分,早已經破滅了。
如今的流花宗,根本沒什么自己的話事權,好幾家聯姻宗派把持著流花宗的資源,培育出來的弟子全成了貨品,一旦成年,按照姿色、資質分別挑揀出來,投入各家門派,投入各個坊市,甚至是爐鼎交易市場。
浣流芳因為長的貌美,先后嫁入赤龍門和彩晶山,年輕的時候是這一帶所有人羨慕的對象,可惜三十多年前彩晶山那位金丹死于非命,連帶著她的聲勢一落千丈,只能再退回本宗擔個閣主的職位。
根據那些消息靈通的年輕女修所,浣流芳多年前被第二任夫家當爐鼎用,導致壽元消耗太過,如今看似筑基中期的修為,實際上連筑基初期的年輕女修都打不過,全憑著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在這一帶混出個兇名。
半夜里,楊花塢最里面那條茶閣巷,鐘紫言走出其中一間茶閣,再三婉拒拉著不放的熱情老板娘,轉身踏出巷子。
他心情五味雜陳,原本存著對浣流芳的偏見和不喜最后只得化成一聲嘆息,慢步游逛著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