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河域門派甚多,散修亦不少,且能在這里混下來的散修個個實力撩,他們平日的去處并不多,要么在自己租的洞府里潛心修煉,要么外出參加各門派委托的任務,另有黑道上混的人專門干一些刺殺的勾當,最后一類人則彌留于煙花春水之地。
楊花閣是個什么地方呢在鐘紫言早前沒來過之前,以為只是一個專供客人飲酒作詩的園子,與爐鼎交易和宦妓多少會有些差距。
可真切實來到簇,他才發現,這里沒自己想的那么純粹,與槐山風月樓差距并不大,不同的是,風月樓比這里規模。
尋花問柳這種事,對于成年人來講,本不值得深析,很多人之所以反感,還是自幼學的那一套教條約束的結果,儒門經義多有害人之處,另外一個原因在于,作坊往往殺掠擄奪幼童,這關乎壤秩序,被人厭惡理所當然。
生意一旦形成大場面,各種美麗的故事就會誕生,做這些事也就不再見不得人,浪子才人最愛這一套。
楊花閣高有十多層,那形貌如中年婦饒女修帶著鐘紫言一行來到最頂層,找了一間不錯的客房邀請幾人入內,由于這地方煙粉氣太重,常自在不知怎的,進門時提另外要一間安靜的客房,當下的事他不愿意參與。
陶寒亭沉默一瞬,也懂了意思,謝玄這件事,他沒必要參合,于是跟著常自在帶惠討嫌去了另外一間屋子。
那婦人在這里看著還像是有點權力,讓一個婢女守在三人客房外,教她隨時聽候貴客吩咐。
安排妥當后,她帶著鐘紫言進入一開始要進的房間,兩人對坐桌間,她急問“你們是什么人玄兒”
鐘紫言的樣貌逐漸變作本來的樣子,鬢角白發絲縷飄蕩,面容滄桑隱有威勢,拿出散著微弱紅光的赤色鼎,這鼎不足半掌大,位列四階極品,正是赤龍門掌門信物,他開門見山
“貧道鐘紫言,道號清風子,做這赤龍門掌教已有五十余年,今朝前來,是為亡師和謝玄的事與浣夫人做個交代,了結兩方多年恩怨。”
那婦人桃花眼眸微凝,一下子提高警惕,“道友亡師是”
鐘紫言嘆了口氣,起身負手走至窗前“謝安。”
按著輩分算,他該喚這婦人師娘,只不過其過往所做所為,實當不得敬稱,況且如今這饒修為不過筑基中期,論修為境界,鐘紫言犯不著稱。
得知鐘紫言是謝安的弟子,她吊著的心舒緩下來,沉默片刻,試問“我兒現在何處”
屋內寂靜無聲,鐘紫言望著樓下那條街道上來往的男人和搔首弄啄女人們沉默出神。
婦人面色顯現焦愁,見鐘紫言遲遲不開口,她腦中漸漸喚醒過往回憶,露出如母性慈愛般的溫柔,輕聲道“算日子,玄兒現在應該有六十一歲,早已長大成人,恨我這種當娘的,再正常不過。”
鐘紫言不話,婦人便繼續開口“我知道我錯了,但過去的事沒法改變,繁花似錦,如夢如幻,亂魂遮眼,到頭來人老珠黃,才發現最舍不得的還是那塊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