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走出樓門大殿,將巨大的御魔城旗桿搖掛出來,嘴里喊著:“兒郎們,妖魔只剩下這最后一點手段了,撐過這一波它便奈何不得我槐山修真界”
按照以往的節奏,確實是飛翼魔攻打完幾波,待那些蠢笨的東西沒耐心后,己方就熬過一天了。
但今天似乎不一樣,可司徒飛云不得不繼續這樣騙大家,乃至是繼續騙自己。
轟
那十幾頭飛翼魔巨大尖利的爪子轟擊在靈光護罩上,凄厲的慘叫順著西城樓一座座傳到東面。
只一擊,四五處城樓要點外的護罩就破碎裂開,再緩緩修復時,那些飛翼魔竟然開始瘋狂連轟。
東城中段樓上,常自在對望西面的司徒游方,二人似是心意相通,只見常自在飛浮而起,嘴里念念有詞,手訣掐動間,那柄不是本命飛劍的飛劍飛回腳下。
“請師兄出劍”
背后朱紅葫蘆口白光乍現,沖天而出,如白虹貫日,瞬息間穿過護城靈罩直刺一頭本就已經出爪的飛翼魔。
那斬仙飛劍一個弧旋,直接將近處飛翼魔的爪腿斬斷,猶不滿足,順著向東連斬四頭飛翼魔爪腿,才光華暗澹飛回葫蘆內。
在同一時間,西城樓上空的司徒游方周身寶光耀眼,一道道靈符像是自己生了意識,從那百寶符衣上無窮無窮的飛處城外,極速黏貼在四頭飛翼魔的爪腿上。
只聽司徒游方念念有詞:
“我符聽我令,你服要你命”
“縛”
“爆”
“焚”
那幾頭飛翼魔的爪腿由不能動彈到爆炸再到詭異彩色火花閃爍,短短幾秒鐘就炸沒了。
司徒飛云站在中央城樓頂,心情激動的大喊叫好,清瘦的身子使勁搖晃大旗。
本以為如此一番,那些魔物該知趣退卻,沒想到今日今日不同以往,還留下七頭能攻擊的飛翼魔越發賣力爪啄。
東城樓上空那胖子虛弱的盤坐在飛劍上調息,手里最后幾顆靈丹被他跟吃糖豆一樣一口灌進嘴里。
司徒飛云再看看城西,自家那寶貝疙瘩司徒游方也昏昏沉沉掉落下去,正被快一步奔去搭救的族里老頭接住。
卡察
靈氣護罩第一次傳出如此震蕩的碎裂聲,正當司徒飛云想要再一次用嗓子鼓舞大家的時候,他目光偶然間穿過兩頭飛翼魔空隙,看到南方天空中一頭人魔人樣的黑綠皮膚人影靜靜浮立。
他一下子被吸引住,仔細去看那人影,距離太遠判斷不清身長,但腦袋和人類有七分相似,一張巨口獠牙正齜著對望自己。
司徒飛云只感覺靈魂一陣寒意,心頭就一個念頭:完了
樓下又有散修自東面的幾座城樓跑來哭鬧稟報,而司徒飛云此刻腦子里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外界說什么。
他呆愣在城樓頂上,一瞬間好像明白了太多東西,心里絕望的呢喃:
“那應該是五階吧嗯是五階哈哈哈他媽的五階魔頭啊,老子這輩子連自己族群的元嬰修士都沒見過,最后竟然在跟五階魔頭率領的魔群打了兩個月“
他的身子自城樓頂轟然墜落,耳邊有族里后輩年輕人喊著:“師兄你怎么了快起來繼續指揮啊,師兄”
后面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多日來熬心計算,憂慮成病,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眼睛逐漸模湖開,只看到身前有族里師弟和老人們不斷搖晃自己,激烈訴說著什么。
“沒用的,結束了,五階哈哈哈”他只呢喃了三四次,就雙眼閉合,昏死過去。
睡著的感覺真好,或許死亡就是這樣,永遠舒服的躺在黑暗里,寂靜清幽,沒人打擾。
有那么一瞬間,穿透記憶長河,司徒飛云突然想起了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