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將一股靈力度過去,那孩子白布衣衫破爛,劍眉半折,手臂如枯枝,感受到溫暖后,忙道謝“多謝掌門師叔。”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以姜明二世祖的性格,比當年的謝玄應該還要張揚一些才是。
見著這個孩子,鐘紫言就想起了謝玄和狗兒,頷首點頭罷,心頭嘆了口氣,就看向貂妖。
卻見那貂妖負手要回去,鐘紫言皺眉疑問“前輩,神狐翎我已經交給了你,勞煩送我三人出這秘境如何”
“啊,奧,這個嘛俺昨夜吞吐練功出了岔子,這時候運轉不得手段,你們自去就好,自去就好哈。”
“前輩在開玩笑么我三人若是能隨意來去,還用得著您每次撈送”
姜玉洲氣不打一處來,這鬼地方位居天妖坑最底層,根本沒有出去的路,齋外那山洞中的壁障連掌門都破不了。
而貂妖卻不以為然,只一個勁兒稱說要不就等他傷勢恢復。
這明顯是誆騙言語,鐘紫言沉默盯著那紫毛畜生看,心里快速的思索計算。
很明顯,對方不愿意這么快讓幾人離開,那他在擔憂什么呢或者說在等什么呢
從昨天一進來,他見到神狐翎綻放純白光輝,再到收心以極快的速度把東西裝入囊袋,爾后旁敲側擊打聽了一堆自己是如何獲得這神物的,又問了很多赤龍門的情況。
他為什么要打聽那些訊息
或者,打聽那些訊息對他有什么好處和壞處
鐘紫言眸子寒芒閃過,開口妥協道“既然前輩身體不適,那我三人就在這拂櫻齋樓多住幾日罷。”
“好好好,這里你們隨便逛,俺先回去修煉。”貂妖聽鐘紫言松口,喜上眉梢,趕緊竄進閣樓夾層。
鐘紫言則帶著二人去往院外的山洞中,施出隔音隔神識壁障。
定睛仔細觀察了姜明片刻,問他“明兒,這兩年它問了你些什么,可有使用手段折磨為難你”
姜明縮著腦袋,心有余季,閃過后怕,抓緊了姜玉洲的胳膊。
“莫怕,我兒只管說清楚,說仔細一些。此刻那畜生聽不得我們交談,你掌門師叔正在思索出去的法子。”姜玉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撫。
姜明靜下心回想,眼睛里不時閃過難受,鐘紫言默默用心法舒緩他情緒。
“他可是對你搜魂了”
姜明搖了搖頭,開始講說“頭半年,他對我很好,時長抓一些妖獸和奇怪的東西進來供我玩耍。直到銀邙將軍來過一次,他就開始逼問咱山門里的情況。”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他,但他似乎覺得我在騙他,又叫銀邙將軍來拷問我”
說著說著,姜明額頭冒汗,身子開始哆嗦,鐘紫言以穩心勁加持過去,讓姜明磕磕絆絆把這一年多的事都說完。
原來那貂妖和鬼物兩者合謀恐嚇姜明,一年多的時間硬是把一個陽光鮮活的孩子嚇的唯唯諾諾,套盡了訊息才罷休。
不能對姜明搜魂是當時約定的底線,但想要套取信息,恐嚇和拷打也不差搜魂多少,那頭鬼物活了幾百年,心智之高等閑人哪里能比。
“這畜生”姜玉洲咬牙切齒,拳手青筋暴露。
“莫急。”鐘紫言捋須沉吟,又問向姜明
“你對他說我門中可能有元嬰老祖庇護,但具體是何面目不得而知時,他作何表現”
“我不敢抬頭,他們問過幾多次,只感覺似乎每次提起來都有些焦躁”
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妖物,姜明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這一兩年困在這鬼地方,度日如年。
如今終于感受到點兒安全感,試著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才覺得活的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