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有求于人,老夫也就直說了,旁人只知道我采晶山背靠拘魔宗,是濮陽一等一的勢力,可只有老夫自己知道,采晶山這百多年幾乎沒有結丹成者,如果再不出金丹,基業殆盡也就在百年之內。”
鐘紫言和姜玉洲心頭乍然,繼續靜聽。
“原本以為,逃回來的那女娃是個幸運兒,可誰知她亦是枯枝桃僵,早已經被奪了軀殼,如今寄居的那物已經拿捏了老夫,說是不答應她的要求,連金箭也得死。”
紫望繼續哀嘆道:
“這些年看著你家勢如虎豹般崛起,我每每都生出羨慕和警惕,若不出這樣的事,實在是難以登門求救。”
“這幾月我夜夜難以入眠,思索近三十多年來你家英才多有力挺采晶山產業,常、謝、項、魏這些后輩更是多有支持紫晶宮的賽事,今日打定了注意,便是橫了心,信了你鐘掌門,想將此事托付出來!”
說著,老道似乎頗有幾分激動,緊緊抓住了鐘紫言的手。
鐘紫言輕拍了拍這老頭兒的手背:“老哥且放寬心,慢慢說,你我兩家這些年的親近自難有旁余可比,若是能幫得上忙,我和玉洲自然不會吝嗇。”
下一刻,紫望老道控制不住,嗚咽道:“那妖物要求我家布置跨域傳送陣法,在開辟戰爭之時將他們放走,這是通敵滅族的大罪啊……”
紫望淅瀝痛哭,鐘紫言連番追問,才知道“妖物”竟然是此界原住生靈,那須彌福地的本土六階勢力。
姜玉洲只是皺眉靜聽,談至此時,只覺得這事可能不好辦了,他對自家的盟友向來是豪氣干云的,這也是這些年殺伐雖重,但并沒有周邊的勢力得罪光的原因,反而對外塑造了一個嫉惡如仇但光明磊落的赤龍門柱石,但再講義氣,還沒到敢去招惹化神力量的地步。
“老哥稍安勿躁,我且問你,此事你怎不去稟報拘魔宗內?”鐘紫言沉聲問起。
紫望搖頭哀嘆:“那妖物說,但凡透露半個字去,就教金箭身死道消,而我山門里還有十多個孩子都被它種下了綠毒咒,徒呼奈何,我賭不起!”
鐘紫言眸子古井無波,心里卻有了理解,原來是申屠金箭被人家拿捏了,采晶山雖然是拘魔宗下轄分支,但畢竟已經獨立出來,近千多年的香火情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思索片刻,又問:“他們實力如何?當年申屠兄去做探查任務,到底探查出了什么?”
紫望老頭畢竟已經老了,剛才說到激動處,精神都有了恍惚,仔細被鐘紫言引領提問,腦子又清明起來,回應道:
“我記得金箭是那年七月帶著山里的孩子們出去的,當時正趕上我們和妖族開戰,前三個月他每隔兩日便會用秘法傳遞回來地圖,其中記錄了途中的路徑,是從黃鳥寶庫外圍到須彌山秘境的一條隱秘通道。”
“至九月的最后三天,他傳回來的訊息越來越震驚,說里面藏著一個大型的原住生靈族群,其中有著不下千數的四階生靈,而木靈寶藏更是數之不盡……而到了最后一天,傳回來的訊息極短,說他遇到了恐怖的遠古生物,實力至少都在六階,其中言語滿是急促……”
“從那以后就沒音訊了?”鐘紫言問。
“是。”紫望回應。
姜玉洲好奇又問:“這么說來,這須彌山福地非比尋常的福地,你可知是何等水平?”
紫望搖了搖頭,稍沉默,道:“似我們這等結丹修士,五階靈地都沒見過幾座,何談對那秘境融合而成的福地認知,不過……我聽祖庭的幾位老友說,須彌山福地絕對不比桐柏福地差。”
嘶,鐘姜二人對視一眼,怪不得人妖兩眾打了近三十多年,那是足矣創建一家萬年宗門的上品福地啊!
鐘紫言腦中神思電閃,忽然皺眉問:“安排你家去探查的人,是拘魔宗哪位元嬰?”
被突然問道這事,紫望顯得略有尷尬,但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索性一股腦說了:“是閻龍虎。”
姜玉洲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見鐘紫言沉默不語,問道:“你還有什么關于他的要害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