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說笑,您陣斬假嬰,修為冠絕東洲結丹期,在下這點兒道行哪有與您切磋的資格。”
姜玉洲卻不買賬,“我且問,前幾日我門中弟子遭伏,是你透漏了行蹤?”
“沒有,絕對沒有,天地良心,若是在下透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竇劍徳下意識開口,連連擺手。
姜玉洲見此人如此服軟,轉眼便換作一副豪爽面孔:“原來是一場誤會,倒是我錯怪了道友,即是如此,那便作個朋友,此劍贈你那身旁童兒為禮,為我冒失問罪賠個不是。”
眨眼間,一柄漢水靈劍飛馳急射,到了竇劍徳身旁童子面前,劍身爭鳴,是一柄二階上品靈劍,看起來造價極高。
見古舟上那人撤去兇相,頭頂的云彩都跟著晴朗起來,竇劍徳惶恐搖擺腦袋,還欲說些什么:
“誒呦,這這這如何使得……”
卻見那人頭也不回,穿破云層,徑直往內域去了。
這一番操作恩威并施,竇劍徳佇立在了樓木格間久久難以回神,呆了良久,才擦拭脖頸汗珠,氣喘吁吁坐回原位,暗罵一句:“狗殺才!”
身旁童兒將劍抱來,“師父,這劍?”
“既是給你的,你就拿了罷。”竇劍徳半生奸滑,類似的油水早不知撈了多少,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哪能跟自己的弟子搶一件微末靈器。
他肥碩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心頭只感嘆姓姜的氣概了得,在心底更深處,隱隱都生出一絲羨慕和嫉妒之情。
不多久,東面云層上又一艘頗為氣派的云舟飛下來,上面站著一位臂綁白帶的憨胖金丹,面白粉嫩,正是化生寺另一位竇姓修士,竇無極。
“二叔,該換班了。”竇無極有氣無力執禮落座,一氣呵成。
“老掌門的后事都安頓好了?”竇劍徳問道。
“唉,累死爺爺我了,咦,二叔,你怎得汗流浹背,快來吃點冰梅。”竇無極從婢女那兒隨手挪移一盤冰梅遞去。
竇劍徳尷尬一笑:“不打緊,南方炎熱,方才與一位朋友切磋交流,偶有感悟,我先回去了。”
顧不得跟這位少爺嘮嗑,竇劍徳獨自飛離。
竇無極只感覺莫名其妙,問向那繼續值守的抱劍童子,“黃驊,你師父跟誰切磋?”
被喚的童子尷尬摸頭:“跟跟……跟赤龍門的那位姜前輩!”
“姜前輩,赤龍門…姜玉洲?”竇無極蹭的站起身。
“唉,你怎不多留留人家,害得我少看一場好戲,他可是時下風云人物啊!”竇無極來回跺腳,指著黃驊大聲埋怨。
黃驊呆若木雞,欲哭無淚,心里不住腹誹。
午間休場少頃,鼓聲再起,軒轅峰斗法盛會繼續。
妖眾上場的,乃是二姑山的一頭鼠妖,那妖修雖是鼠類成精,身量卻極長,面貌已看不出多少獸型,所執冰刃是一對黃越,其上珠光寶氣,靈氣逼人。
鐘紫言見場中那物身穿一襲白袍,比之儒門修士姿容亦不遑多讓,斷定這鼠妖必有傳承。
“赤龍門,簡雍!”聞萬雄念了一聲。
吳夲和司徒禮對視兩眼,二人都有心躍躍欲試,但也知道化形完整的妖修道行極高,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