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又繼續了十多輪,夜色將近,雙方作罷,鳴鑼停戰。
是夜,鐘紫言與澹臺慶生回返峰外駐地,探望一番劉小恒后,歸帳私談。
“我觀那鼠妖修為也到了破境的時刻,其所示法寶和神通實在厲害,你若對上,勝算幾何?”鐘紫言正色問詢。
澹臺慶生嚴密的裹尸玉帶中,雙眉濃郁,思索道:“我所修法門乃陰華一脈,本命尸拼斗亦靠氣力,對兵器依賴甚少,如那鼠妖護體法寶承受有限,勝負當在五五之數。”
鐘紫言也分析道:“以我推斷,此妖走的正是剛猛路數,他手中法寶雖然寥寥,但各個出眾,系出名師所贈,你可聽見他說是石磯娘娘門下?”
“是,很清晰。”
“那就不會錯了,想來這位妖族大能也是道門正統,比較討厭奇技淫巧,或許非得在同類拼斗中勝了她,才心服口服,所教弟子或許如此。”鐘紫言摸索著茶碗,手指輕敲。
少頃,他將一枚閃著金色暗芒的珠子拿出:“這金行兵魄于我沒甚用處,給你去用。”
“掌門,這……”澹臺慶生頗為動容,接過那縛魄珠略顯遲滯。
鐘紫言擺手道:“拿了吧,我看那司徒禮修為尚淺,門里只剩下最后兩個名額,交入你手,明日或可增添些勝算。”
澹臺慶生自來識大體,也沒再推辭,但他心里還是覺得不太爽利,道:“掌門,以我說,如此稀缺的機會,讓出三個名額未免有些奢侈?以你的手段,妖族能有幾人落得好。”
鐘紫言苦澀一笑:“不讓不行啊,槐山那邊暗流涌動,近年來頻頻死傷,給云河宗一些甜頭聊以彌補,教槐山安定些。”
鐘紫言緩緩起身,呢喃道:“不敢奢求五十年,最起碼…再安定三十年!”
“你且滴血認主,早些熟悉這兵魄妙用,我去他處看看。”鐘紫言說罷,出了大帳。
夜間星光璀璨,鐘紫言正在自家營盤悠閑踱步,天際一道火靈團飛降,火胤老道急匆匆趕來,瞪目逼問:“西川口巡值的妙手和幾個金丹被妖修殺了,此事你可知情?”
鐘紫言心頭悸動,轉瞬間再將這驚乍顯露在臉上,“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宗內弟子匯報的。”火胤老道死死盯著鐘紫言的眸子。
“我怎么可能知情,我門下弟子都在營盤和軒轅峰呢,或有外出者,那也是去勘探剛贏得的五階靈山啊!”鐘紫攤手惱火,無辜回應。
火胤老道狐疑問了一句:“真不是你?”
“真不是!”
“那就隨我去堂上作個證。”火胤老道一把抓住鐘紫言的胳膊,驅動云團飛往軒轅峰。
“跟我沒關系我去作什么證?”
“狐族妖修說,是有我人族弟子出手傷人在先,才下了死手,閻龍虎探問一圈,當事人都已經死了,他便懷疑是最大嫌疑的你家嫁禍,如今事態死無對證,點名了你,就是要讓狐族確認是否認得你。”
“我一直都沒離開過軒轅峰啊!”
“去走個過場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