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生屯出來之后,李木紫坐在搖擺的雪橇上,一直秀眉緊蹙。
錢飛安慰她說:“那是一些有骨氣的凡人,只不過一時悲憤,胡亂發泄自己的怨氣,你別往心里去。”
李木紫失笑說:“我并沒有那么淺薄。可是我意識到我那些話說的不夠妥當。”
錢飛不動聲色:“是么?”
李木紫轉向他,這次露出乖學生認真請教的神情,說:
“司馬吞蛟的布局,最初是宗門血案,落在各個宗門的掌門、長老身上,后來是排隊券,落在冶純、合元境界的道友們身上,現在下沉到子母券,直達練氣境界的人也會被大量卷入了。
“我認為,日后下沉到凡人身上恐怕也不奇怪。
“花生屯的這些凡人,有百萬刀的祖產,有這些資源可以去爭取重新擁有實力,可是更多的普通凡人該怎么辦呢?能擁有實力保護自己的畢竟是少數人,大多數人究竟會被卷進怎樣的漩渦里呢?”
錢飛嘆了口氣:“甚至即便那樣,也不是最終的結局。”
李木紫追問:“在那之后,還會發生什么?”
錢飛沉吟片刻,對她說:“這我無法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要多想。”
這時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錢飛一行駕起雪橇,緊急趕往灰白府所在的避暑山莊。
在路上,他們居然又遇到了水星谷的人,被水星谷的人喊住。
“錢飛,錢真人,是我,我是水星谷的高長秋啊。”
錢飛讓凈草停住雪橇,跳下來與高長秋寒暄。
身體佝僂、雙眼凸出的高長秋用力笑說:“我們來到這里,當然還是為了尋找簡大觀。那簡大觀是錢真人你的故人,你近來有沒有見到他?”
錢飛搖頭。
世故熱情的笑容從高長秋的畸形丑臉上消失,他擔憂地說:“簡山主瀕死時有那樣深的執念,我們無論如何都追不上、攔不住,只怕再這樣下去,那執念非有血光之災不能化解。如果你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勸解他,別讓他亂來。”
他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但也暗示了“你們見到的話,請好好控制住他,把他捆起來關起來都好”的意思。
錢飛答應了他,但自己也畢竟對簡大觀的行蹤沒有什么頭緒,只能先顧著往灰白府避暑山莊行去。
緊趕慢趕,當中甚至有一段盤山路是凈草舉著整個雪橇飛上去而抄了近道,錢飛一行總算在臘月三十這天的上午趕到了避暑山莊。
望著山莊門前的紅燈籠與紅春聯,錢飛和女郎們的心情都變得輕松起來,也體會到年味的喜悅氛圍。
雖然歷經波折,但是錢款終于籌到了,年關的時間也趕上了。只要還上這一筆債,這個大年夜應該就可以平安地度過。
即便是舉目無親、身負億萬巨債的苦命人,也想好好過個年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