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之后,李木紫抬起頭,對鴕鳥大叔笑說:“抱歉,我說了一些怪話。其實說到底,你的做法,并沒有錯,這些鴿子確實都很幸福,你想把小鴕鳥接過來在這里養,我覺得也挺好。你肯定能照顧好他們。對于無靈智的同族,這樣做沒有絲毫問題。”
她本來想就此暫停這種鉆牛角尖的討論了,不料鴕鳥大叔卻保持著沉思的神色,鄭重地對她說:“在這新大陸,或許有一種辦法,能夠讓無靈智的與有靈智的心意相通。新大陸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李木紫大吃一驚:“真的?何以見得?”
鴕鳥大叔說:“那是五天,不,六天之前的事。”
大約六天之前,有一次鴕鳥大叔出門去野外采集食物,為鴿子們準備餐食。說穿了其成份與人類養鴿子喂的飼料也差不多,但帶著溫情,就會將其稱呼為“餐食”、“鴿糧”。
他在樹梢上聽到一陣悅耳的鳴叫,循聲望去,是一只百靈鳥,很明確地對著鴕鳥大叔喳喳叫。
雖然鴕鳥大叔總是化形成人形的,而且身軀十分高大,但是那百靈鳥一點都不怕他。
“那百靈鳥似乎有筑基境界修為,但記不清了。”鴕鳥大叔回憶說。
當時,忽然,鴕鳥大叔明白了百靈鳥的鳴叫中的含義,本來如果是對于沒有靈智的禽類,他只能聽得懂鴕鳥的鳴叫來著。那一天很是奇妙,他明白了百靈鳥是想叫他跟著自己走。
鴕鳥大叔不愿意錯過如此怪事,就跟著飛上天空,飛到了一處不遠的小山頂上。在山頂上的幾棵大樹之間,居然有五顏六色的鳥兒在,很多不同種類的鳥兒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個陌生的“鳴羽會”一般。
不過那些鳥兒都沒有靈智,大多數沒有任何修為。
本來平日這許多不同種類的禽類聚在一起會打起來,很快四散飛走,但那一天鴕鳥大叔看到的是大家毫無隔閡地在唱歌,高低不等的叫聲相互和鳴,形成彩色流水一般的韻律,令人陶醉。
鴕鳥大叔不擅長歌唱,只是跟著打拍子,還錯了幾次。
在場眾禽的心意他都能感覺到,雖然打錯拍子遺憾,但是大家還是愿意重來幾次,從頭開始唱,直到鴕鳥大叔打的拍子正確。
“還能重來?重新排練?”李木紫不禁咋舌。
禽類對于歌唱本來就是走在人類前面的,有人認為是古代猴子聽多了悅耳鳥鳴才明白了音樂是怎么回事,但是“重新排練”這種事總得是有靈智才行吧?或許不需要?
鴕鳥大叔興奮地提高了聲音:“就是這樣啊。那一天我不知道與他們合唱了多久,完全陶醉。后來好像在那里睡著了,后半夜才醒來。醒來的時候,發現陌生的鳥兒們都飛走了,萬籟俱寂。”在說話間,他也陶醉在回憶之中。
李木紫問:“除了百靈鳥之外,在那里的禽類還有什么種類?”
鴕鳥大叔說:“好像有布谷鳥,還有……我記不清了。”
李木紫又問:“他們住在附近嗎?最近幾天,你在附近見過他們當中的哪個嗎?”
鴕鳥大叔一邊思索一邊搖頭:“沒有。也可能是見過但是不認識,記不清了。”
李木紫無奈地問:“那晚唱歌的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嗎?”她簡直要擔心連這個也記不清。
鴕鳥大叔說:“這個我記得,我去過好幾次。”
李木紫說:“那明天……”
鴕鳥大叔連忙說:“現在我就帶你去看。”他也是急于想要證明自己的記憶。